第(2/3)页 她知道她是母亲生下的、她是父亲的种,如果她很贱,那么他们应该也挺贱的。 吴念阳想着,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疼,就连眼球的刺痛都可以当做没感觉。 她忍不住笑起来,她是贱种,父亲也是! 笑从她脸上狰狞的微笑,逐渐演变成放声狂笑。 父亲的动作停下,那么重那么厚的字典,他扬起来砸应该很费力气,所以他是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的。 吴念阳睁着被血糊住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清楚了,同样也气喘吁吁地问。 “父亲你累了吗?” 这话在男人听来无异是挑衅,但吴念阳只是诚心在发问。 她并不介意父亲给出哪种回答。 累了,停止打她;还是不累,继续打她。 吴念阳都无所谓。 男人暴怒地掐住她的脖子,“你是个疯子!你该死!你该代替你的哥哥去死!” “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母亲生下你?不是为了拿你当个货卖掉!老子从来不缺钱!” “我就是想让你代替阳阳去死!” 吴念阳费力地眨眨眼睛。 【又是这些话,已经听过八百遍,父亲却总也说不腻,父亲像哥哥房间里珍藏的那个银色小方块机器,可以一直一直说一样的话。】 男人像一头困兽,说完他竟然哽咽起来,“可是我做不到…我的阳阳回不来了!” “我没有用!我救不了我的阳阳!” 男人颓然地松开手,吴念阳得以拥有喘息的机会。 但她好似没有珍惜这个机会,她冷静地开口。 “哥哥死得真惨,听说他的肉都被河里的鱼吃完了,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连鲜美的鱼都爱吃的东西,应该非常好吃,我真想尝一尝,父亲你呢?你想不想尝一尝?” 痛哭着的男人狰狞地转过头,发红的眼珠像要被他瞪出来。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男人每吼出一个字,就用力拍打吴念阳的头,迅猛又急促。 他好似完全没把手下的人当做人,更没把她当做他的孩子。 她只是他用来发泄痛苦和愤怒的工具,她是一面可以任他击打的鼓面。 人的生命力到底有多顽强呢?血迹斑斑的吴念阳看着天上的月亮时总是忍不住想。 不是月亮为什么会在天上、月亮上究竟有没有嫦娥玉兔之类的童真想法。 而是死亡。 吴念阳的脑子里只有死亡。 如果说人的生命很脆弱,可她每天被父亲这样撒气殴打,她也没有死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