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虽然裹在阳光之下,但雪水消融的寒气,依然冻得人身子发抖。 刚着甲的常胜,没有丝毫的冻意,却早已经习惯。去年整整一冬,他都是赤脚薄衣。 此时,在他的后面,不仅有申屠冠羊倌,还有尉迟定这些北渝战将。 常胜抬起目光,久久,才终于等到了北面回来的斥候。 “禀报小军师,无错,现在的绸河,在山顶积雪化开之后,已经变得湍急。” 听着,常胜稳稳闭目。 绸河,便是纪江的分流河。纪江离着鲤州还远,但终归有这么一条河子,可以用作藏兵。 绸河虽然不大,比不得纪江襄江,但不管如何,速度快一些,还是能借着水流湍急,运送藏兵。 这鲤州的地势,无法相借,无法藏兵,要形成对蜀人的打击,唯有借这一次的化雪了。 “小军师,运送藏兵之后,离着可还有五六十里,才能赶到鲤州。” “距离不是事情,藏兵能神出鬼没,绕到蜀人的后方,才是最紧要的。”常胜转过了身,皱了皱眉。 “另外,端木仇那边,可有情报回来。” “先前射了信号箭,虽然有些远,但终归能发现的,我三弟四弟,亦是习读兵法之人,见着信号箭,肯定会想方设法,先传回情报。” “尉迟定,事在人为。本军师也不愿,让我北渝的忠勇之将,就这么死在鲤州。” 只听到这一句,尉迟定双目发红,和另外两个义弟,齐齐跪了下来,对着常胜敬拜。在旁许多北渝的战将幕僚,亦是脸色动容。 “小军师怎知……这两人还会活着。”在旁的申屠冠,犹豫了下小声开口。 “猜出来。跛人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会只杀了个北渝小将。他要的,是开春的第一场大胜。他有妙计,我亦有布局,无非是争个输赢。但我也知,跛人肯定会留有后手,天下第一谋东方敬,可不是简单的人呐。” 转过头,常胜远眺大宛关的方向,眸子里的目光,似要刺穿大宛关一般。 …… “出大日头了!” 去定北关的路上,无数的逃难百姓纷纷欢呼起来,舒服地伸展着动作,迎接铺下来的阳光。 相比起昨日,今天的日头更烈,隐约间带来了某种希望。 在数以千计的逃难百姓中,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村妇,不善言语,不时抬头看天,又不时远眺前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