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疼痛也是-《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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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言晏还没抬起头,手腕就落入了男人轻柔温暖的掌心,低哑的嗓音自面前而来,“疼么?”

    她看着男人低头盯着她手腕的脸,依旧英俊儒雅,温淡无物,但那眼眸里溢出来的心疼又清晰可见,不觉便笑出了声,“被打的人是她,你跑来关心我疼不疼?”

    “是,”聂南深不咸不淡的回应,动作轻柔的揉着她的手腕,有些不悦的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的柔和,“所以要让手废了你才满意?”

    言晏似乎这才注意到,下午她开车撞上去的时候,右手手腕也受了伤,此时被绷带层层缠绕着。

    她一下就别过了脸没有看他,冷声道,“废不了。”

    刚才她用了多大的力道她清楚,但下一秒男人那抵在腕上原本还轻柔的力道徒然加重了些,言晏猝不及防的就低哼了一声。

    聂南深英俊的眉已经重重皱起,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将她从椅子上带了起来,紧张和担忧全表现在了轮廓分明的脸上,“重新去拍个片,万一伤到骨头。”

    “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因为不敢太用力,聂南深原本就只是轻轻的扣着她,所以一下就被言晏挣脱开了,“医生说了只是扭伤,需要我拿诊断报告给你看吗?”

    女人脸上明显透着不耐的情绪,聂南深看了她两秒,见她不像撒谎也没有必要骗他,于是也没再强行要带她去拍片,只是蹙眉强调,“好,那先去把衣服换了。”

    从下午到现在,她穿着这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已经够久了,还是这么寒的夜。

    言晏看了他一眼,显得不想搭理他,几乎是扭头转身就要走。

    然而人刚走出两步,手腕再次被扣住,不过这次聂南深握的是她的左手,她甩了几下都没甩开,终于不耐烦的吼,“聂南深,你烦不烦?!”

    因为那一声,导致周围路过的人都看了过来,聂南深一张俊雅的脸依旧波澜不惊,瞳眸锁着她被沁得温凉的脸,“关珩已经醒了,”淡淡的提醒,“你这个样子待会儿要怎么进去见她?”

    女人那挣扎的动作终于停住了,聂南深手指贴上她冰凉的肌肤,带着些无奈的低哄,“听话,会感冒。”

    言晏看着他温淡的脸,强势却不逼迫,闭了闭眼,好半天才回了一个好字。

    她确实不能让关珩看见她这幅模样。

    长椅上放着的就是他刚拿过来的干净的衣服,包装都是全新的,显然是之前让乔秘书一起带过来的。

    乔秘书刚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女人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往一间没人的病房去了,视线回到那站在灯光下目送着女人进门的男人身上,眸光深沉气势漠然晦暗。

    说是会感冒,可是她家聂总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呢。

    她还是将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聂总。”

    男人这才收回了视线,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的接过,“嗯。”

    独立的病房内有浴室,言晏简单的冲了个澡,又将湿润的头发吹干,在镜子前再三确认里面那张五官姣好的脸庞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后才换了干净的衣服来到关珩的病房外。

    聂南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身上同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过比起她的简单收拾,那微乱已经干了的短发显然没有用到吹风机,但这仍旧不影响男人身上那抹矜贵冷漠的气质,温温淡淡,像是无法靠近。

    几乎是她刚出现在附近,聂南深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原本倚在墙上的身躯也站直了,俊逸的脸庞眸光沉沉抿唇未语。

    言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越过他走到病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抬手敲响了房门。

    大概等了几秒,里面才传出女人虚弱冷淡的声音,“进来。”

    拧动把手,言晏推门进去,又在身后轻轻的将门带上了。

    她们姑侄的谈话,聂南深自然不会跟进去。

    关珩今天被送进医院的时候,言晏甚至没能见她一面,这时候看着白色床榻间神色明显虚弱的女人,那些冷白色不带任何温度的光线落在她身上,连带着那些一直以来强忍着的憔悴和病态也终于掩饰不住。

    眼眶一红,“姑……”

    喉尖溢出酸涩,她甚至没能完整的唤出声来。

    见来人是她,关珩也不意外,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还没死,有什么好哭的。”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她,如果不是那声音都显得微弱无力的话。

    江城人人都说,关珩那女人生来强势无情,手段狠厉,哪怕是枪子弹嵌入她肉里,都不见得能撼动她半分高贵倨傲的姿态。

    或者说现在也一样,哪怕如今重病在卧,脸色苍白,但那眉目间从容干练的气息也半分未曾从她脸上褪去过。

    但素来精致美艳的女人,何曾又像现在这幅模样过。

    言晏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刚到床边,关珩就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姑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会这个样子,”看着女人那张令人心疼的脸,语气平静的道,“放心吧,姑姑没事。”

    病房内开了温度适宜的空调,但手上传来的温度仍是冰凉的,像是怎么捂都捂不热。

    不忍去看她的脸,言晏看着她细白无力的手,像是忍着心疼的哭腔,“还有没有哪里痛?”

    “老毛病,痛着痛着也就成了习惯,”比起言晏,关珩的情绪更加显得平静,似乎这对于她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只要人还活着,就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疼痛也是。”

    关珩笑了下,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轻薄缥缈,“言晏啊,姑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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