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沈婉-《三十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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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们对我的了解,一定早就知道,我与狄风年纪相仿,而狄风外形和谈吐也都属上乘,又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日久生情,我们最终一定会走到这一步。我甚至还有另外一种想法,也许就算我没有答应狄风的求婚,我父母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最终走到一起吧。

    毕竟,他需要狄家的东西,并且这件东西十分珍贵,他们的女婿还并不知情。

    这是多么讽刺的现实啊。

    当我得知这些真相之后,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立刻就死在他们面前。

    我怒气冲冲的闯了了书包,冷眼瞪着那两个从小到大把我捧在手心里的人。那两个我最最敬爱,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背叛他们的人。

    我的出现,让我父母大吃一惊,不过很快,我父亲就板起了脸,我母亲也回复了神色,他们好像觉得,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我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知道了就知道了,我是他们女儿,他们把我养这么大,就是要我听话的。

    我愤怒极了,揭斯底里的大叫着:“爸,妈,你们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们女儿看待?”

    我母亲听了我的话,很生气,她的怒气是乎比我的怒气还要大,她大叫着,用手指着我说道:“沈婉,你是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质问我的吗?如果我不把你当女儿,你能有这样的锦衣玉食,能接受这样良好的教育?能顺利的长大成人?”

    我震惊了,我从来也不骨想过这些问题,这不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吗?

    但到了我母亲的嘴里,这些全都是她付出的成本。她是乎把我当成了一种投资,一种长线投资,过往一切对我的好,都是为了今天要让我能够给他带来更大的收益。而不是爱我这个人。

    兴许,我一直都是一件商品,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人。

    那天我哭得死去活来,我活了二十几年,终于才算活明白。原来我认为的那些爱,都不是爱,而是一种交易。

    我父亲冷眼看着我,责令我不要再闹了。然后,我再次提起了那本书。

    他说,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我现在成了狄风的妻子,狄家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包括那本医书。

    他说他只是借来看看,看完之后,会留给我和狄风的孩子,所以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在为我考量。

    如果没有我母亲先前的那种强势的回答,兴许我真的会相信我父亲的话。

    当我知道,那不过是缓兵之计,他们为了要得到那件东西,甘愿让自己女儿出场色相,以身相许,还有什么其它事情做不出来?

    因此,我不报抱有任何幻想。同时,我的心态也跟着发生了本质的改变。

    从那以后,我再难直接面对狄风,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偷,原来自己对他的一切怜悯和疼惜,也都化为了愧疚和厌恶。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如此矛盾的想法,但那切切实实的,让我产生了逆反心理。

    我开始刻意的回避他,不再与他亲热,从身体和心灵上,都想要远离他。我甚至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恨他,恨他为什么会有那件东西,如果他没有那本书,也许我父亲连正眼也不会瞧他一眼吧。

    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在那一刻全都坍塌了,从来,我父亲在我眼中,是一个正直,善良,博爱的父亲,他以身作则,时时处处都在用自己的言行教育我们,把人世间一切正确的东西,展现在我们面前。

    但那天开始,我却越来越发现,我父亲的多面性格和他阴暗的内心。

    我痛苦极了,不知道要向谁诉说,而我远离狄风,找回自我的救赎之路,也根本就没有生长的土壤。

    因为我父母不可能答应我跟狄风离婚,除非我得到狄家的那本什么血劫经。

    他们的女儿,还不如一本医书珍贵,我心灰意冷,强颜欢笑,整天戴着面具,周旋丈夫和父母之间。

    我从来也没有感觉到这么疲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让我彻夜难眠,不得不寻找其它的慰藉,来平衡我的内心。

    不然,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疯掉。

    我和狄风已经有了儿子,这也许也是我父亲计划的一部分,不然,他们不会等到我怀胎十月,生下了与狄家的孩子之后,才向我发难,让我一再追问狄家那些藏书的下落。

    我父母好狠的心。

    我整夜流连夜场,跟着我的闺蜜叶美娜,喝酒到深夜。

    这时候,我竟惊奇的发现,我表哥回来了,那个我自小景仰的人生目标,再次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现在的身份,是我闺蜜的姐姐的男朋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忆起自己失败的婚姻,我真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同情心泛滥,接受狄风的未婚。

    那夜我喝得伶仃大醉,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却惊慌的差点晕过去。

    我发现自己与表哥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扪心自问,我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想法,虽然我自小对他十分景仰,但身为医生,我怎么能不知道,近亲是不能结婚的。

    我们这种行为,也是有碍伦常的,不道德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何况,据杨元生的描述,是醉酒后的我主动的,他本来要推辞,却惑于我的美貌,没办法拒绝。

    如果说看清了父母嘴脸的那一天,我崩塌了世界观,那么这一晚,我的人生彻底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

    我深陷于那种强烈的负罪感中,不能自拔。同时又面对着某种沉沦与放纵后的无所顾忌。

    我相信,几乎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吧,毕竟放空自己的大脑,从此后为身体而活,是多么的容易。

    放纵很容易,放纵也能够快速的得到快乐!

    我不再是过去的沈婉,不再是白莲花,不再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与其在夹缝里活着,我倒情愿不管不顾,彻底的放纵自己,跟我表哥在一起。

    我不在乎名份,更不在乎他将来会娶我闺蜜的姐姐。

    因此,当我母亲再次向我催要狄家藏书的时候,我学会了计条件。

    我的条件就是,我要和我表哥在一起,谁也管不着我。

    我还要佳和医院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然后我才愿意继续维持着这种貌合神离的关系。

    我实在太痛苦了,我哭喊着向我母亲叫嚣,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儿狼狈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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