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首发-《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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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西南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眼前渐渐开阔起来,高大的杉木稀疏起来,多了低矮的灌木丛,但是,依然能到人的头顶高。

    右边开阔的平地上有一条溪流,从南方的山涧里涔涔流下,清溪水浣,可以见底。禾蓝快步跑过去,一个士兵拔了枪对准她,喝了一声。

    禾蓝道,“我想洗洗手。”

    那人才放下枪。

    她跑到水边,卷起裤脚蹲下来,低头捧了水在手心,一点一点地扑到脸上,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一路走来,这里都是原始的丛林,高大茂密,如果没有熟识的人带路,一进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就算要脱身,也不能在这里。不然,她一定会迷失在丛林里。

    禾蓝洗好了手,跟着他们继续上路。走了大约几百米,前面带路的两个士兵拨开了树丛,面前出现了一条盘山的公路,一辆破旧的卡车安静地停在路边。

    她被两个士兵挟持着扔了上去。

    车门关上,留一个人在里面看着她。

    车子开动了,朝山下慢慢驰去。车里唯一的窗子被木板钉死了,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车厢里安静地可怕,禾蓝只好缩在最里面,不时打量守在车门口的那个士兵。

    卡车驰了一阵子,驰进了一个被低矮山峦包围的小镇里,沿着街道缓缓地行着。镇里一带的水泥三角屋,灰瓦绿墙,只开着一扇天窗。这个时候还是寂静的清晨,没有几户人家打开窗门,路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卡车开到小镇的边缘地带,重新攀上了上山的路,行了几分钟,最后在一个花园前停下来。那是一幢红色三角尖顶、白色墙面契合的别墅,被园子里丛丛的花海包围,头顶阳光灿烂,远远看去,可以看见屋顶反射出的璀璨光华。

    这地方的有钱人会在山上兴建别墅,而不像山下的平民一样挤着普通的屋舍。

    禾蓝被带进了别墅,上了二楼,一个穿着蓝色围裙的老妇人把一套绣满各色莲花的百褶裙递给她,示意她换上。禾蓝出来后,老妇人笑着对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带着她下楼。

    大厅里已经摆好了菜肴,都是本地的一些特色菜。

    杜别穿着白衬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似乎等了她很久。见她下来,给她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殷勤地给她夹菜。

    “你到底想干什么?”禾蓝一点胃口也没有。

    “先吃,好吗?我们一会儿再聊。”他的笑容很温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就是这种笑容,让禾蓝觉得很恐怖。他被白潜逼得背井离乡,形如丧家之犬一样,如今就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现在,他对她还算温和,恐怕是念着那点旧情。

    虽然禾蓝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也知道战争还在继续。以白潜的性格,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底。看不到杜别的尸体,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他知道她在他手上吗?

    白潜已经知道了,他看不到她,会不会很着急?

    禾蓝心里绞痛着。

    杜别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幽深,“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想着别人?”

    声音不大,却让禾蓝心惊。她拿了筷子,默默地吃起来,杜别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抚摸着她的面颊,像摸着心爱的玩具,看着她吃饭、喝汤,也不吃饭,就那么看着她。

    一顿饭吃下来,禾蓝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好不容易吃完,她起身逃回楼上,回了房间就反手把门锁上。

    木质的楼梯清晰地传来杜别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却一下一下击打在她心里。

    禾蓝死死扒拉着门把,生怕他破门而入。但是,他的脚步声在上楼后就消失了。禾蓝听了一会儿,小心地绊开一条缝隙。

    走廊上空无一人。

    但是,她的神经一点都没有松懈。忽然,身后传来“嘎吱”一声,禾蓝忙回过头,身子都僵硬了。杜别推开阳台上的玻璃门,笑着踏入了房间。他的脸上带着宠溺和无奈,就像当年小时候一样,似乎她还是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女孩。

    “怎么还是那么喜欢玩啊,你以为关了门我就进不来了吗?这是我的屋子,所有的钥匙都在我这儿。”他走到门边,三两下把门锁给卸下来,打开抽屉丢进去,“既然你那么喜欢玩,我还是把它拆了吧,免得你又开始恶作剧。”

    “杜别……”

    杜别伸手盖住了她的嘴唇,用指尖摩挲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那些扫兴的话就算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我只想和你好好地在一起,过几天安静的日子。”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干什么?”禾蓝有些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杜别抱住了她,吻着她的头发,禾蓝挣扎起来,他就说,“我劝你不要乱动,我现在还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如果你不乖的话,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禾蓝不动了,任由他抱着。

    杜别满意地笑了笑,把头枕在她的肩窝里,热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禾蓝后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刺激到他。

    他现在似乎还不想对她用强的,或者,他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杜别这个人,喜欢把困难的事情放在前面做。他现在对白潜恨之入骨,应该是想报了仇以后再享受“胜利果实”。只要她不闹,在白潜找来的这段时间里,应该是安全的。

    “这样才乖,这才是我的小蓝。”杜别温柔地吻了吻她僵硬的脸,把她带到阳台上。

    这座别墅有两层,这个阳台是在二楼的东面,清晨,阳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恰好照到这里,一片暖洋洋的。禾蓝这时才发现,这个阳台右边有一扇红色的漆木雕花门,和隔壁的房间是相通的。杜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门。

    门对面是一个平台,上面有个木质的葡萄架,垂下一些藤条,中间吊着一个铁制的秋千,足有三人并排坐那么宽敞,在微风里轻轻摇晃。

    杜别拉着她坐上去,一手握着她的小手,一手拉着旁边的绳子,慢慢地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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