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神明渡我-《对你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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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神明渡我

    梁靖川懒懒散散地从浴室出来,随意地撩了把湿漉漉的碎发,低头点了根香烟。

    他的烟瘾忽然犯了。

    其实也算不上有瘾性,因为许昭意不喜欢烟味,他基本就戒了。

    星点火芯忽明忽暗,擦亮了梁靖川漆黑的瞳仁。

    青烟伴随着尼古丁的味道,在夜色里飘飘荡荡。

    许昭意已经睡熟了。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拨开她鬓角的发丝,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眸底意味不明地暗了暗。

    他冰凉的手指揪了下她的脸颊,捏了两下,又揉了两揉。

    像是得了什么新意趣似的。

    青灰的夜色落在他的眼中,沉降成比海更深的渊,迷人又危险。

    许昭意不安稳地呜咽了下,在睡梦中拍掉了他的手,翻了个身,软软地往被子里缩。

    梁靖川无声地弯了下唇角,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满室的旖旎春色。

    第二日清晨雪霁初晴。

    天光依旧是灰沉沉的,泛着点奇特的青光。

    厚厚的积雪堆在枝桠和屋顶,被凛冽的北风吹簌,还未消融,寒意烈性而彻骨,从地面折出来的反光有些刺眼。

    许昭意第二天清晨是被……醒的。

    她昨晚实在倦乏,睡得太沉,现在快结束了才醒转。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

    他额角黑发微湿,沉冷的眸底泛着红,拂去她眼尾的泪水,优越的喉结微滚,在她身后放纵。

    后来他半垂着视线,同她十指相扣。

    “终于睡醒了?”

    梁靖川掐住她的腰,嗓音低哑又散漫,在她身后肆意放纵,按了下遥控器

    厚重的窗帘自动拉开,浴室温池内自动放水,调节温度。

    澄明的天光折进来。

    燕京覆盖在冰雪之下,隔着落地窗,外面的雪景一览无余,隐约能感受到冰粒的清寒和凛冽。

    许昭意及时抵着上颚,才将不堪入耳的婉转腔调压了下去。

    有种宿醉的感觉,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头痛欲裂。

    想挣脱他,但提不起力气,浑身碾压般的疼;想说些什么,偏偏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最后只能软软地趴着,揪住枕头承受隐忍。

    身后是他低沉的一声闷笑。

    “想吃什么?”

    梁靖川懒洋洋地从她身上起来。

    他半垂着视线,慢条斯理地穿好衬衫,拨过她肩膀将她翻过来,餍足后耐性又温柔,将温水递到她手边,“先起来喝点水。”

    许昭意偏头瞪了眼他。

    她眸底水光潋滟,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泛着红,还陷在灭顶的痛楚和快意里,有种含嗔带媚的意味。

    她靠在床头,抱着热气氤氲的水杯喝了几小口,缓了好一阵,微哑着嗓子郁郁道,“我要跟你分手。”

    梁靖川挑了下眉。

    “你就是个感情骗子,我昨晚都没吃饭我,我凌晨三点多才睡,你早晨还……你变态吧梁靖川。”

    许昭意越想越委屈,抱着小被子呜呜了两声,“你一点都不疼我。”

    她磕磕巴巴了半天,拉过被角,将脸埋进去装死。

    “我看你是没疼够。”

    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握住她的膝盖朝自己拽了把,“我再疼疼你?”

    许昭意几乎失声尖叫。

    她实在没力气跟他折腾,服软得特别快,慢慢去掰他冰凉的手指,“我错了哥,我错了,我真饿了。”

    梁靖川没松手,倾身靠近她时探她的风光,嗓音低了低,“还疼吗?”

    这是什么羞耻的虎狼之词?

    许昭意偏开视线,心脏跳得特别快。

    她伸手抵着他肩膀推了推,不争气地面红耳赤,耳尖都有些发麻,“你能不说话吗你?”

    “昭昭。”

    梁靖川忽然唤她。

    “嗯?”

    许昭意抬眸。

    梁靖川直直地看着她,眸底漆黑一片,难以言明的意味。

    许昭意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忽而觉得腰上一紧。

    梁靖川捞过她的腰身,低头跟她纠缠在一起。

    很单纯的一个吻。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沾染多少情欲在里面,只有唇齿相接,纯情又温柔,赤诚又缱绻。

    许昭意勾住他的脖颈,低低地呜咽了下,闭着眼睛回应他,几乎沦陷在他的温存里。

    梁靖川心底一软,将她揽进怀里,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哑的嗓音有种余韵不足的意味,“赶紧起床,下去吃饭。”

    他的视线蓦地下撤几寸,顿了顿,“还下得了床吗?”

    方才温存时攒出来的情分,被他一句话激散。

    许昭意一个枕头撂了出去,面无表情抬眸,毫不客气地奉送一个字:

    “滚。”

    梁靖川侧身躲开,轻轻一哂。

    许昭意缓了很久,才裹着床单下床,结果还是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她扶了下床头,慢吞吞地去盥洗室。

    不经意间,她垂了垂眼睑,咝地倒吸了口气,几乎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好在是冬天,他根本不加收敛,程度不一的痕迹,几乎遍布她全身。

    她膝盖上是跪出来的淤青,身前腿侧全是掐痕和齿痕,估计几天褪不下去,只能穿高领毛衣。

    许昭意忽然觉得,她昨晚就应该再熬会儿夜,撑着别睡,然后狠狠心——

    把她这个便宜男朋友捂死算了。

    畜牲啊。

    ——

    在燕京留下来的两天,许昭意几乎没给梁靖川折腾死。

    许昭意平生第一次觉出异地恋的必要性。

    “你就不能中和下自己的态度?”

    许昭意呜呜地挣扎了下,实在难以忍受,软着声求他轻点,声音婉转又甜腻,“你之前,之前明明不碰我的。”

    她真的有点绝望。

    “那是因为异地恋。”

    梁靖川在她身后作祟,低头轻吮她的耳垂,漫不经心道。

    “什么?”

    许昭意微啜着气仰颈,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

    “分开太久了,你会不会没有安全感?”

    梁靖川拨开她鬓角的发丝,嗓音压下来时着力撞过去,眸色深了深,“我担心你会怕。”

    许昭意没压住声音,绵软腔调溢了出来,因他骤然清醒。

    她倒是听明白了。

    异地恋分开的时间太久了,相见的时间又过于短促。

    他觉得小姑娘可能敏感,他怕欢情后就分开,每次见面又跳不过这事,她会多想,会害怕,会没有安全感。

    前几日她说年后四月就能见面,因为算上寒假,这次分不开多久,他才改了主意。

    就这么简单。

    许昭意怔怔地思忖了几秒,心底有些发软,想同他说点什么,感觉腰窝位置被不轻不重地刮了下,刺激得说不出话来。

    她视线焕然了几秒,由着他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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