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六)-《你怎么欺负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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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十六)

    那晚霍楚临给小公主取了名字,霍锦瑟。

    之后几月,除了侍寝的时候,燕卿像是躲着他似的。

    霍楚临心中存疑,觉得燕卿像是在同他闹别扭,可又有些不像,叫人琢磨不透。

    别说霍楚临琢磨不透,贴身伺候的翠云更琢磨不透。

    可比之霍楚临,翠云的心思要细腻许多,别说娘娘是为后宫雨露均沾才将皇上往外推的,她才不信。

    娘娘分明就是在同皇上置气,然而皇上却没领会到,娘娘便成了自个儿同自个儿生闷气。

    翠云心下一叹,将食案搁在小几上:“娘娘,您晚膳用的少,喝碗粥垫垫肚子吧。”

    燕卿放下手中的针线,是个绣了一半的围兜,一瞧便是给小公主做的。

    她刚拾起汤匙,忽的一顿:“静贵妃可好些了?”

    好端端问起静贵妃并非无意,而是自打燕卿产女后,苏静仿佛受了刺激,前日还不顾宫人阻拦跑到凤栖宫来,因那副癫狂模样叫人给拦在了外头,可她嘴里却叫嚣着皇后手段恶毒,害了她腹中孩儿。

    当日便被皇上禁足在静轩殿,静轩殿的宫人换了一批,个个都是嘴严的,任由苏静如何胡言乱语,也不至于叫阖宫上下都听见。

    翠云摇摇头道:“太医瞧过,只道身子的病痊愈容易,只怕心里好不了。”

    意思也就是同疯了无异。

    燕卿觉得有些可惜,吩咐让人莫要在吃穿上苛待苏静,便也不再想这事儿。

    她低头搅着碗里的红豆粥,下意识侧头往窗外看了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

    翠云亦是随着她一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快三月了,花儿也要开了呢。”

    座上的女子随意一点头:“是好日子。”

    “可娘娘心里这花儿,可否也拿出来晒晒太阳,成日藏着见不得光,怕要枯萎的。”

    咯噔一声,燕卿失手松了汤匙,嗔怪的睨了翠云一眼:“你胡说什么。”

    翠云在她面前不拘谨,便也不怕燕卿责怪,直言道:“娘娘对皇上不冷不热都多少日子了,可每日傍晚便都要往窗外瞧瞧皇上来还是不来,还说心里没花儿呢。”

    燕卿被翠云戳中了心事,只低头不言。

    翠云又道:“奴婢未经,确实是不知娘娘对皇上是如何想的,但我的好娘娘,皇上不比奴婢伺候您许久,奴婢能瞧出您的心事,皇上却是瞧不出的。”

    翠云说罢,屏风外便传来外殿宫女的声音:“禀娘娘,安公公差人传话说,皇上同顾大人议事是喝了酒,今日许是不便过来了,让娘娘莫要久等。”

    燕卿一愣:“退下吧。”

    宫女硬是,伏身退下。

    其实霍楚临来是不来,安越都不必向她禀报,毕竟本也没有皇帝日日要来皇后宫中的规矩。

    只是安越是个机灵的,知晓皇上心意,是以擅自禀报罢了。

    但左右得了这消息,燕卿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去内室瞧了眼小公主,便早早叫人放了热水,沐浴后随意绑了一下衣带,一头青丝未干,就这么散在腰间,赤脚往寝殿去。

    还未走近,便闻到一阵酒香味儿。

    燕卿脚步一顿,随即往前走了两步,果然见那个说今晚不便过来的人倚在榻上。

    许是闻见女人沐浴过后身上的香气,霍楚临眉心微动,睁眼瞧过来,眼底清明,可分明是醉了。

    燕卿犹疑一瞬,抬脚过去,在要不要行礼中犹豫了一下,霍楚临便晃了晃身子起身。

    怕他站不稳,燕卿下意识扶住他。

    他身上的酒气太大,燕卿皱了下眉:“我让人备醒酒汤,你、你先坐下。”

    霍楚临没将她的话听进去,抓着她的胳膊也不让她走,低头在燕卿头发上闻了一下,香味儿顿时抚平男人焦躁的心。

    燕卿见他真是醉的不轻,挣扎着便要将人往榻上赶,可她愈是挣扎,霍楚临抓的就愈发紧。

    燕卿实在挣扎不开:“皇上究竟是醉了没醉?”

    霍楚临默了一瞬,还是老老实实放开她的手,默不作声的坐回了软榻上,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卿自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别说这般无理取闹的样子,就是连他喝醉都是没瞧见过的,不由有些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办的好。

    “朕想了许久,想的头疼。”

    他低声道,若不是室内实在安静,都听不清他说话。

    燕卿一顿,索性也坐下:“皇上想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久到燕卿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欲要起身时,男人的声音蓦地响起:“若我还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庶皇子,你可还会嫁给我?”

    燕卿一怔,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时竟有些答不上。

    不过她很快便稳下心绪,仔细琢磨了一下,便摇头道:“许是不会吧,燕家应当会让我嫁一个尚且算有权势之人。”

    这话在霍楚临面前说,算得上是大逆不道,可也正是霍楚临这会儿喝多了不清醒,燕卿才敢这般言辞。

    男人闻言,偏头去看她,那双眸子实在太过清醒,叫燕卿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不过想到他此刻应当醉了,便又放下心。

    霍楚临垂眸:“我费尽心思谋位,沥尽心血争权,都尚不觉有错。”

    燕卿一顿,缓缓点头:“皇上是没错。”

    “可若是江山美人都想得,不知算不算有错?”

    他目光直直盯着她瞧,瞧的燕卿浑身一颤。

    燕卿撇过眼,心神乱了,也没顾得上去答他的话。

    霍楚临见她不言,倒也没怪罪,反而兀自说着话:“你笑起来很漂亮,只是你回回在我跟前笑……”

    他那点好不容易抑制住的心思呼之欲出,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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