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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良玉捂着脸蹲在墙角，声音有些发哽，但还不至于落泪。

    可是胡乔吓得不轻，还真以为自己把他打哭了。

    “贺良玉我错了，你不要哭好不好？”十七岁的胡乔蹲在他的身边，急着声音安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回忆的画面泛了黄，浸在脑海里，逐渐被淹没。

    “别走。”

    贺良玉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后的恳求。

    胡乔死死咬住下唇，眸子眼泪奔涌而出。

    她不敢回头，只能吃力地用另一只手拂开那双紧紧攥着她手腕的大手。

    “再见了。”

    -

    胡乔的寒假只有一个年下。

    日子刚过初八，她就拎着行李箱提前返校开始准备保研事宜。

    “x大还是r大呢。”胡乔跟阮甜甜打着电话，“我觉得r大比较稳一些，可是又想冲一冲x大。”

    阮甜甜“哇”了一声：“乔乔你好厉害啊，这两个我都考不上。”

    “你家陆执呢？”胡乔问。

    “他不考研。”阮甜甜说，“他急吼吼地要出来挣钱，拦都拦不住。”

    胡乔笑：“挣钱娶你啊～”

    阮甜甜也笑嘻嘻：“你的学长呢？”

    “没了。”胡乔语气轻松，“你应该看得出来吧，全托贺良玉的福。”

    阮甜甜尴尬一笑：“你不跟我说，我就看不出来。”

    “我这不跟你说了嘛。”胡乔道，“以前跟你保证过有喜欢的人就告诉你，现在迟了几年，不算食言吧？”

    阮甜甜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乔乔，我今年去他家了，他和陆执喝了好多酒，陆执说他真的很喜欢你。”

    胡乔舒了口气：“嗯，我知道。”

    “为什么呢？”阮甜甜问，“喜欢就在一起啊。我和陆执不就是这样吗？”

    胡乔仰头望天，看着云彩几朵：“贺良玉从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很累了，不想教他。”

    -

    大三下半学期，胡乔几乎是把屁股钉在了图书馆。

    一瓶酒一包烟，一道积分做一天。

    她和数学每天缠绵，闭上眼睛都是级数无穷无尽的公式定义。

    【我要死了。】

    胡乔在四月的初春发了条动态。

    于是学长踩着桃花，飘飘然回到了学校。

    “我好久没碰球拍了。”胡乔单手握拍，起跳打了一个漂亮的扣球。

    学长额前的发被汗水打湿，手臂紧绷的肌肉线条均匀健康，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声闷响又把球打了回去：“天天坐着，不出来跑跑吗？”

    “懒得出来。”胡乔气喘吁吁道。

    学长大笑：“那今天怎么出来啦？！”

    网球没过网，胡乔屁颠屁颠去捡球。

    “那不是看你回来了嘛！”

    小姑娘穿着单薄卫衣，衣袖挽至手肘，露出白皙纤长的小臂。

    “什么时候毕业答辩？我去旁观涨涨见识。”

    “六月底吧。”学长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到时候给你信息。”

    “学长你不考研太可惜了。”胡乔坐在他的身边，“我还以为你会走学术派呢。”

    “不想念了。”学长弓腰，手肘撑着膝盖，转过脸看她，“你呢？决定好哪个学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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