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假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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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万野与范决明,其他三个都是第一次见,都是男生,且都对她很礼貌,相互简单介绍,他们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

    “哦。”万野则看着果盘,笑了一声,“让我想到了初中时候。”

    “什么?”

    “上初中的时候,决明这家伙根本就是男版的你,什么都会做,佑斯最喜欢的粥他都能每天变着法儿换。”

    只是随口说说,雅子也随便听听,笑了笑,说:“你们继续。”

    走的时候,她向段佑斯看了一眼,他在忙自己的事情,很专注,连万野刚刚那些话都没听进去。倒是范决明看着她,点点头算是表达突然来扰的抱歉以及招呼周到的感谢。

    只是万野没这么领情,雅子进卧室后还听见他大嚷着要在这里通宵看球,连加油哨都拿了,吹响了哨子。

    看来是真的了。

    吵吵闹闹,他们看球,她睡觉。

    这晚的睡眠质量很差,房间的隔音效果虽好,却抵不住万野一激动时的蹦跳捶墙,她也只能在被吵醒时开灯看书,有了倦意再睡。

    不知过了多久,段佑斯进房的动静又把她扰醒,虽然不响,可耳朵已经敏感。她疲倦地回过头,他正把手表摘下放在床头柜上,看了她一眼。

    “累不累?”这次换他问她。

    她很困,转回头,闭着眼轻喃:“几点了……”

    “四点,凌晨。”

    “他们呢?”

    “刚走。”

    “嗯……”她皱眉起身,“我去收拾客厅……”

    “我收拾过了。”

    动作停顿一下,她已坐起身,倦意很浓,继续说:“总是要起的,早上还要赶车回家……”

    说着的时候,她感觉身边的床沿弹动,他坐到她的身旁。她抬起头正想说让他去休息,在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被他亲了一下。

    当是晚安吻,离开后她还是很困,他看着她的时候笑了,轻捏她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可爱?”

    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形容词,她被动地醒过神来,下巴被捏着,又与他相吻,有些莫名,有些迟钝,两分钟后才被放开。

    她皱着眉头看他,他问:“还困不困?”

    眉头一松,心跳在这一刻加快。

    她知道他的意思,她终于知道他的意思,睡意一下子就被打散,动作变得僵硬拘谨,甚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紧张起来。她低头不作答,他则将她的额头抵住:“我很喜欢你主动。”

    然后,继续用低磁的嗓音告诉她:“但这种事应该我主动。”

    咬唇。

    心跳如雷。

    如果爱可以用温度衡量,那雅子现在体内的温度一定到了最高点,为他发烧发到痴迷的程度,也不自知。

    卧室只拉了一层薄纱,夜色仍在。

    就在这里,段佑斯教给了雅子最私密的事,也拿了她最重要的东西,而这一次交缠痛楚,应是一生都不会忘记。

    ……

    晨曦微显,她还在睡,他喜欢把她的头发都捋到耳后,认真地亲她的额,亲她的眼,亲她微蹙的眉心。

    她回应得生涩,半睡半醒间脑海里放映着从始至终走来的每一个画面,他的沉稳言行,他的霸道任性,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忧郁寡默,每一次在她的世界定格时都伴随怦怦怦的心跳……爱得这样疯,这样覆水难收。

    “我们……”天边破晓,她哑声说在他耳边,可昏昏沉沉说不下去。

    但被他拥紧,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莫雅子。”

    这应该是她人生中最美妙的一个早晨。

    3

    一直睡到下午。

    她在他的怀里醒来,只不过太累太疲,全身都是麻的,一点儿劲都使不上。她闷吭一声,随即感觉自己被拥紧了一些。

    他早就醒了,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知道她难受,说:“再休息一会儿。”

    于是这样由他陪着,躺到傍晚,她时睡时醒,没怎么说话。

    段亦莎晚上七点回来了。

    段佑斯开的公寓门,她一进来就兴奋得不得了,依稀听到他们在客厅里讲话,然后段亦莎大声叫嚷“嫂子”,奔到门口时被他拦住了。

    卧室里,雅子穿上衣服,捂着腹部坐到床沿,任外面电视响,她静静地养着神。

    几分钟后,起身整理床被。

    外面的动静声渐渐减小,大概是段亦莎屡次不得进卧室后放弃了,随后段佑斯才回房间,说:“我理,你坐着。”

    她回头看他,一看,凌晨的缠绵感觉又冲进脑海,脸一下子变很红,和他面对面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看到他本人,心跳变得很快,随后背部忽然受力,他已经把她横抱起来,弄得她差点儿叫出声。

    “你怎么这么轻?”他说。

    “把我放下来……”

    “那亲我。”这个要求也只好照做,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很快避开,他笑了笑,把她放坐到床头柜上。

    随后两人安静地相视,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接着揉着她的额头将她搂紧,就好像在保证,她的一辈子都由他负责。

    那晚依旧在他那儿过夜。

    ……

    星期一,晨风凉爽。

    雅子进教室时被卢简儿看了好久,她坐下来,简儿仍看着她,于是她问:“你在看什么?”

    “没有啊……只是觉得你今天的脸色特别好,白里透红的那种。”

    她一笑带过,借口去倒茶,卢简儿耸耸肩,继续忙着写东西。

    等雅子倒茶回来,看她正写一封信,坐下时随口问:“写给谁的?”

    “滨田溪。”

    杯子差点儿滑下来,“砰”的一声搁在桌上,溅出的水打湿了卢简儿的信纸,自己也被水呛到,一边咳嗽一边说:“对不起……”

    “没事啦!”卢简儿立刻收笔,用纸巾帮她擦桌子,“你自己当心点儿啦。”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给她写信?不是很久没联系了吗?”手忙脚乱间,雅子问道。

    “哦……正因为很久没联系,我想她了嘛,所以就找到她以前留给我的邮箱地址,但是我发了邮件一直没人回……我就想试试看写信给她,因为她给我留过一个住址,所以我就……”

    “嗯。”听卢简儿讲到这里,雅子简短地应一声,甚至连话都没让她说完。简儿的话被堵住,虽然感到奇怪,也没说什么,趁早铃还没响接着写信。

    而剩下的时间里,雅子慢慢地擦着桌子,寂静无声。

    4

    天气转冷,衣柜里多了几件秋衣,离升学考试又近了。

    连续三周的测验榜单发下来后,学校里的流言甚嚣尘上。

    因为连续三周,雅子的总成绩都跌落前十,甚至第三次已跌到年级第三十五的位置,史无前例。

    无可厚非,她在放学后被班主任留下“谈心”。

    对话在学生都走光之后才开始,雅子坐在原位,班导坐在她的前桌,隔着一张桌子,语重心长的话全都交代出来,偶尔提到段佑斯。

    雅子和段佑斯的交往已是公开的事情,加上前几日和他在电影院时还偶遇陪女儿买画报的班导,班导对这份恋情的印象很深,早前就劝告过一次,现在雅子成绩下降,更是让他忧心,觉得可惜。

    “这几天你去辅导班了吗,雅子?”班导问这个,雅子不回答。

    她身体不好,向辅导班请过三次假,可现在说出来似乎雪上加霜,再加上最近的确精神恍惚,过分将重心放在恋爱上,成绩的下滑度自己都感觉得到,没其他理由可解释。

    班导又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她闭了闭眼,无话能答。

    许久,她说:“我会尽快把状态调整回来,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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