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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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恪挑了曲红绡护送,这一来江秋白不干了,非要跟着媳妇同去,容恪无可无不可,让他随着去了。

    曲红绡远远见着这冤家跟上来,心底诧异,想到这数十日来,江秋白顾着大男人面子对她不理不睬,暗中别扭地窥伺她的一举一动,便觉得胸口一暖,故意冷着脸不理他,与冉烟浓的马车并行着。

    果然还是江秋白按捺不住了,策马跟上来,“红绡,我……”

    曲红绡绷不住了,笑着将他握马鞭的右手一扯,江秋白顺势飞到了她的马背上,心欢喜地“哎”了一声,便紧紧抱住了媳妇儿的腰,曲红绡捏指成环,在唇中唿哨一声,他的马儿便乖巧地跟着一块走了起来。

    曲红绡没去过魏都,江秋白一路上给她讲那边的风土人情,一面说着一面动手动脚地占她便宜,她明知他歪心思多,却不点破,偶尔回几句,谈得很欢。

    两人说说笑笑的,羡煞了车中冉烟浓,她放下帘,看了眼德高望重的明蓁姑姑,见她嘴角带笑,自个儿默默地叹息着,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容恪。

    她们的车队出发那日,冉烟浓披着他给的红绒披风,眼眶被风沙吹得红红的,容恪不怎么会哄人,冉烟浓将他的腰抱住了,亲昵地说了一会儿话,容恪腰间的玉带被玉手一扯,他挣动一下,怕这个胡作非为的花蝴蝶当众让他难堪,结果冉烟浓只是给他挂上了一只香囊。

    然后便站了起来嘻嘻笑道:“我等你。”

    容恪挑了嘴唇,微笑道:“劳夫人记挂一阵了。”

    “谁比谁记挂还不一定。”冉烟浓狡黠地凑近一步,小声道,“下次见,我再把它抽下来,换上我亲自给你备好的镣铐,注意,那时候是在魏都,我的地盘,我就像你欺负我那样,狠狠地欺负你。”

    在容恪微微一愣时,她站起身,言笑晏晏地弹了一下他的肩头,将羞涩和不舍都吞进了笑容里,化作掷地有声的一句诱惑:“我等你来哦。”

    容恪慢慢地想了很久。

    在她的车马消失在平原之后,他扬起了薄唇。

    他是个戒备心和警惕心极重的人,要是受制于人,心甘情愿地被她玩,恐怕不那么好商量。临别前一晚夫妻打架时被热情的夫人亲得略有发肿的唇,被容恪碰了碰,他眼眸微深,笑着牵马回了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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