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值房里焚了香。 杨玄到时,周宁正在搓线香。 “这是什么?” “你闻闻。”周宁闭上眼。 杨玄吸吸鼻子,“阿宁你的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气息,说香也不是,就是好闻。” 周宁睁开眼睛,又羞又恼,“是那个香。” “啊哈!你竟然把女人的体香说的如此简朴,人才!”朱雀说道。 杨玄嗅了嗅,“颇为安宁。” “就是凝神所用。”周宁一边搓一边说,“我寻到了一个玄学前辈的方子,说这等香最适合修炼时凝神静气所用。你在北疆那边诸事繁杂,心难以平静,等我弄好了就带几盒回去。” 二人就在那里并肩搓啊搓。 搓好的线香还得晾晒,周宁问道:“你几时回去?” “还有两日。” 四目相对。 “助教。” 外面来了个小吏。 二人赶紧坐直身体,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油然而生。 “阿宁。” “何事?” “你可有那等方子?” “什么方子?” “就是……” 晚些,周宁羞红了脸,杨玄在边上赔不是。 “二娘子!” 谢俞来了,他目光扫过杨玄,再看到周宁微红的俏脸,瞬息就怒了。 但他只是管事,不是主人。 所以他压住火气,“二娘子,家中今日有宴请,郎君让你回去。” 他补充道:“客人久慕周氏之名,对二娘子更是颇为敬重。” 这是暗示。 谢俞看了杨玄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心中不禁一哂。 “我今日没空。” 周宁起身,“你回去告诉阿耶,最近我都没空。” 谢俞恭谨道:“是,小人告退。” 等他走后,周宁看了杨玄一眼,“这是家中的管事谢俞,往日都是他来国子监。” “你无需解释的。”杨玄微笑道:“周氏是周氏,你是你。” 周宁微微垂眸,眼睫毛眨动着。 “阿宁。” “嗯!” “你猜我是喜欢马毬还是下棋?” “下棋吧!” “不,是喜欢你。” …… 北疆的初夏就像是一幅壮美的画卷,处处皆是美景。 潭州也是如此。 一群群牛羊在草原上缓缓移动,就像是一朵朵云彩。 牧民策马跟着,悠扬的歌声缓缓传来。 大辽皇叔赫连春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今年牧草肥美,牛羊都会长得壮实。” 地方官员在自我表功。 可皇叔却无动于衷。 难道我说错了? 地方官猛地脑子一抽,“多亏了皇叔新修水渠,牧草才能丰茂,庄稼才能丰收。” 皇叔的脸上多了一抹满意,拍拍他的肩膀,“不错。” 地方官笑的谄媚,“皇叔不知,自从开修水利以来,潭州百姓都为之欢欣鼓舞啊!有许多百姓自发准备了万民伞,还有人说,潭州无皇叔,早已没落矣!” 拽个文都丢人现眼! 同行的官员都觉得此人不学无术。 皇叔干咳一声,痴肥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明日吧,明日本王备下酒宴。” 这是准备把他纳入皇叔羽翼之下的意思。 “多谢皇叔!” 官员感激零涕,恨不能扑上去舔舐皇叔的靴子。 丑态百出啊! 但其他官员却恨不能以身代之。 皇叔干咳一声,“水利之事要抓紧。不过本王诸事繁忙,此事还得要落在别人身上,你等要监督好。” “是!” 有人说道:“皇叔,有信使。” 十余骑疾驰而来,“皇叔何在?” “本王在此!” 信使近前说道:“陛下有令。” 皇叔摆摆手,其他人散开。 信使这才说道:“陛下令皇叔鼓动三大部袭扰陈州。” 赫连春点头,问道:“林雅战败,陛下没杀他?” 使者说道:“陛下宽宏大量,右相感激零涕,发誓效忠陛下。” “呵!”皇叔笑的很憨实,“好事。回禀陛下,本王知晓了。” 信使上马而去。 身后,皇叔幽幽的道:“本王的生意啊!” 回到自己的住所,赫连春找来心腹柳松。 “陛下令本王策动三大部袭扰陈州,你以为如何?” 小老头般的柳松说道:“林雅败了一仗之后,陛下明明心情愉悦,却要装作愤怒的模样。” “你也是个妙人。”赫连春笑的憨实,“林雅一败,去岁年底的谋反案子也算是暂时消停了。” 柳松说道:“本来林雅若是败了,萧华的伏兵就能起作用,随即反败为胜,陛下顺势便能拍死林雅。可没想到黄春辉竟然收兵了,林雅一头撞上了伏兵,这个尴尬,让人想寻条地缝钻进去。” “黄春辉坏了陛下的谋划,不过此人年迈,也该回去了。”赫连春摸摸短须,“令人去一趟三大部,告诉他们,今年年景不好,陈州那边听闻越发的有钱了,去抢些来。” …… “袭扰陈州?” “对。” “本汗知晓了。” 瓦谢部可汗华卓送走了皇叔的使者,回身进了大帐。 “这是泄愤!” 坐在角落里的娃亥干咳一声。 “伤势还没痊愈?”华卓关切的问道。 娃亥摇头,“还差些,不过动手并无大碍。” “等寻到了那个动手之人,我为你报仇!”华卓咬牙发狠。 娃亥说道:“据说是卫王。” 华卓:“……” 若是弄死了卫王,不管大唐皇帝是什么脾气,除非皇叔能把瓦谢部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否则他只有远遁一条路。 娃亥薄唇轻抿了一下,“此事不打紧。对了,袭扰陈州……咱们袭扰何处?” “自然是太平。”华卓狞笑道:“太平那边今年种了不少粮食,全给他踩了。” “要出动多少人马?”娃亥冷静的道:“为北辽火中取栗值不值?” “先看看。”华卓冷静了下来。 …… “隔壁在做什么?” 卫王在宅子里待的要发霉了。 黄坪笑道:“曹颖理事,还有两个女子整日在后宅,南贺在练兵。大王,太平军此次可是全数披甲了,骑兵也多了不少,整日在山脚下操练。” “大王。” 一个侍卫进来,“王妃来信。” 卫王冷着脸,“无事写什么信?” 他接过书信拆开,飞快看了,随即眯眼沉思。 黄坪知晓这是有事,他摆摆手,侍卫告退。 “越王在南疆颇为和气。”卫王冷笑,“小崽子这是想收买人心呢!” 黄坪说道:“越王柔弱,收买人心也无济于事。” “阿耶大怒,呵斥太子不知爱惜身体,此事倒是奇怪。” “这……陛下难道又想重用太子了?” 卫王皱眉,“一家四姓在身后,这样的太子只会让阿耶忌惮。” 隔壁在琢磨皇帝为何对太子突然改观,颇为烦恼。 怡娘也好不到哪去。 “要先送臀,就是屁股!” “哎!走的要柔弱些,你走的这般僵硬,女人的柔美何在?郎君见了可会心动?” 章四娘都想哭了。 怡娘发狠道:“再练。” 晚饭后,她寻了曹颖说话。 “章四娘悟性不高。” “可长的还行。”曹颖抚须。 “你觉着郎君以后会缺美人?” “郎君是不缺美人,可缺能信任的美人。所以你就调教章四娘,想让她成为郎君身边打理事务的那个女人,可对?” “老狐狸!”怡娘有些感慨的道:“人心难测。说句实话,我连章四娘都信不过。” “你这是魔怔了。”曹颖觉得有些好笑,“这世间哪有值得信任之人?” “也是,唯有让郎君握着他们的生死荣辱富贵,才能信任。” “消停了吧,章四娘整日在后宅走来走去,小心走瘸了。” “哎!你说郎君何时能回来?” “老夫哪里知晓。” “老曹你最近不对劲。” “什么意思?” “你这满脸疲惫的,是去做贼了?” “……” “要不我给你针灸?” “老夫怕死在你的银针之下。” 曹颖揉揉眼,“太平的人口越来越多,事务也越来越多。要命的是太平如今成了香饽饽,有人想来任职。” “咦!这不是好事吗?”怡娘笑道:“县里差了许多人手,来几个正好帮衬。” 曹颖抬头,“他们想做老夫的上官。” “县丞?” “对!” “美的他们!” 曹颖说道:“太平如今有太平军,有牛羊,还开垦了不少田地,假以时日便是塞外江南。引得多少人觊觎。” “还是郎君得力的缘故。” “是啊!” 临安城中。 “使君,最近不少人想去太平,这可是稀罕事。” 卢强笑吟吟的进了值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