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圈套-《讨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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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持沉吟良久,“所谓出家,所谓方外,求的只是一个心静。想心静必然得淡漠七情六欲。可这何其难。”

    这番话,说的有些意思。

    “修心要磨砺,所谓磨砺,便是要在红尘中经历各等诱惑,各等磨难。

    知晓了人心纷乱所为何来。随后,才好修心。

    修心有成,无需避开红尘。

    修心无成,才需要避开俗世,以遮蔽红尘诱惑。

    故而方外修炼,无需离群索居,否则便是缘木求鱼,自欺欺人。”

    一个护卫过来,传话给姜鹤儿,姜鹤儿再传话给杨玄。

    “郎君,要动手了。”

    杨玄微笑不变,“既然如此,大和尚为何把山门立在常山之上?”

    住持呵呵一笑,“副使此言……”

    另一侧的山道上,如安师徒三人碰上了方羽辙和十余镜台好手。

    “是那个骚狐狸的手下!”

    方羽辙飞掠而来,凌空一拳。

    “过分了!”

    如安最烦的便是别人叫他的上司骚狐狸。骚狐狸骚狐狸,那他是什么?老狐狸?

    中原人烂漫,能赋予狐狸各种美好的想象,什么狐仙,什么幻化人型……草原上生存第一,狐狸对于草原人来说,就是个祸害。

    身为密谍中的一员,不,身为密谍中德高望重的一员,如安听不得谁说这个群体的坏话,内息一涌,一拳竟然就逼退了方羽辙。

    “好!”

    两个弟子也冲了上来,和那些好手绞杀在一起。

    “如安!”

    方羽辙后退一步,眯眼看着如安,“你师徒三人原先在草原上修炼,本不该出来沾染因果。今日退下,老夫做主,此后无咎。”

    如安问道;“你有何资格说这话?”

    方羽辙说道:“三大部覆灭,潭州委顿,北辽新败……大唐的势力将会往草原上蔓延,老夫,自然有资格说这话。”

    如安突然笑了,“是谁覆灭了三大部?是谁击败了潭州军?是谁让大唐的势力往草原蔓延?是郎君!如今你竟然用郎君做成的一切来对付他,老夫是该说无耻,还是不要脸?!”

    “师父,无耻和不要脸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闭嘴!”

    如安恼火,冲上去就是一拳。

    “自寻死路!”

    方羽辙挥手,利芒闪过。

    如安身形闪动,避开了暗器,方羽辙已经顺势逼近。

    这边厮杀的难解难分。

    宫中的两个老怪物,加上镜台另一个主事赵久,以及两百余好手,此刻正在等待。

    “方羽辙引开了赫连燕的麾下,接下来便是黄林雄那数十个大汉,一旦引过来,咱二人就去对付宁雅韵,如此,杨玄身边再无好手……”

    王思盯着赵久,声色俱厉的道:“就算是事败了,咱回宫依旧无碍。而你等作为陛下家奴,当严惩。”

    赵久有些恼火,“此事要紧的是谋划。”

    王思笑了笑,“没错,要紧的是谋划。”

    常华尖声道:“谁谋划的,谁担责。”

    谋划的当然是田晓。

    若是事败,担责的也是他。

    事儿还没开始,宫中和镜台的两拨人,就已经找到了退路,并且达成了攻守同盟。

    一个好手飞掠而来,“黄林雄他们来了。”

    “好!”王思欢喜的道:“赵久拦截,老常,咱们去寻杨玄。”

    常华问道;“此次谋划……”

    赵久干咳一声,“是咱们集思广益。”

    “没错。”

    瞬息,担责就变成了抢功。

    林飞豹带着三十余虬龙卫气势汹汹的来了。

    娘的!

    看着那铁棍子,赵久心中发憷。

    但他知晓,只需阻拦片刻,只要杨玄落入王思二人手中,或是被斩杀,那么,此事就算是结束了。

    “上!”

    镜台的人结阵冲杀。

    “别太急切!”

    林飞豹见张栩眼珠子发红,知晓这厮是想到了当年的事儿。

    李泌父子登台后,王守执掌镜台,清洗孝敬皇帝一系人马不遗余力。

    所以,对于虬龙卫来说,镜台就是自己的死敌!

    “有数!”

    张栩知晓目下还不能暴露身份,只能隐住了虬龙卫的某些手段。

    他飞掠过去,铁棍子当头砸下。

    赵久举刀格挡。

    呯!

    二人各退一步。

    赵久狞笑,“不过如此!”

    “闪开!”

    林飞豹来了。

    一棍子就把赵久砸的连连后退。

    张栩恼火,“回头留他一命,我来拷打。”

    此刻他想到了那一夜。

    那一夜,宫中传来消息,帝后中毒倒下。

    随后,孝敬皇帝的幽禁地外就多了数百人。

    孝敬皇帝当机立断,令怡娘带走孩子。已经出宫蛰伏的虬龙卫派出了二人去盯着,其中一人便是张栩。

    那些不明来历的好手在堵截怡娘逃跑的路线,身影闪动,恍若鬼魅。

    孝敬皇帝身边最后的侍卫们勇敢应战。

    张栩看着那些侍卫被包围,被围杀……无一人屈膝,无一人请降。

    那一路,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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