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欣欣？”

    程方毅顿时变了脸色，原本的胃痛心痛满口血气这会儿统统变成了头痛，一反手差点就想掐死身边这个家伙，“她怎么会来？你不是安排人盯着她了吗？”

    袁长峰的已是面如死灰，眼看电梯仍在上面没下来，果断甩开程方毅，转身朝楼梯间跑去，顺口说道：“我走楼梯，你等电梯，顺便打电话给小正，医院是他负责的。”

    程方毅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打开一看，是袁长峰发来的小正手机号码，而楼梯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他已经拼了，连电话都没空打，他略一沉吟，看到电梯是从林曦然家所在的18楼一直向上，看来不到顶楼是不会下行了，偏偏这种号称一梯两户的单元式公寓一个单元就这么一个电梯。他一边等着，一边拨通的电话。

    “小正，我是程方毅。”对方一接通，他就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立刻去高希成的病房，看齐欣欣在不在，如果不在，就想办法让护士或医生给她打电话，说她儿子病情有变，让她立刻过去。”

    “明白！”小正是袁长峰一手调教出来的，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

    程方毅挂断电话，又给刘澈发了个信息，这才看到电梯终于下来，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咽下一口血去，扶着墙走进电梯，一进去就只能靠在电梯壁上，死死地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数字，从1到18，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电梯门一打开，他就看到袁长峰正站在林曦然家门口，扶着门口，弓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他的脚步停了停，靠在电梯里，按着开门键，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说什么？齐欣欣？”林曦然堵在门口，看到袁长峰红白交错的脸色，喘得几乎说不出话的样子，嘲讽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你是不是看错了？她儿子还在一眼，她跑我家来干什么？”

    “没……没来？没来就……就……就好！”袁长峰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终于感觉到了点，正色说道：“那女人有点神经不正常，因为她儿子的事，我担心她会来找你们报复，你们自己小心点，千万别随便开门，有事儿就打我手机，我24小时待命。”

    “报复？就她？”林曦然不屑地撇撇嘴，怀疑地看着袁长峰，“就她那点本事，能干啥？还是你想来个苦肉计？”

    袁长峰原本就累了个半死，又被她噎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忍无可忍地转身就朝电梯那边走去，一句话也不想再跟这个女人说了。

    程方毅看到他赌气进来，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劝他，忽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从不远处传来，他顿时眼睛一亮，一把将袁长峰推了出去，催促道：“是齐欣欣的手机响了，快追！快！——”

    袁长峰被推得一个踉跄，刚想发火，一听他的话就立刻明白了，急忙冲出电梯间，就发觉手机铃声是从楼梯间里传来的，立刻冲了进去。

    林曦然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听到他们的对话和手机铃声，半信半疑地走出去，正好看到程方毅扶着墙走出电梯来，一脸惨白如纸，身上的衣服脏乱不说，隐隐居然还有些血渍，她不由吓了一跳。

    “程……你怎么了？”

    “我没事！”程方毅摆摆手，强撑着说道：“这边的事不用你管，你先回去，锁好门，谁来也不要开门。还有，别告诉晓曼。”

    “我……”林曦然刚想反驳，就见他眼神一凛，全然不容拒绝。纵使再病弱的狮子始终还是百兽之王，一个眼神就让她想起之前被他威胁利诱做下的事，只好点点头，乖乖地回去关上房门。

    看到她关好房门，程方毅才松了口气，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到楼梯间，听到里面乒乒乓乓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刚想进去，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的是刘澈，他便接了起来。

    “程总，我们已经到楼下了。”刘澈的声音里还有点气喘，却也掩饰不住一股子兴奋劲，“您说过的那两个警察也带来了。”

    程方毅朝楼梯间里看了一眼，便说道：“带他们上19楼，然后去楼梯间接人吧！”

    说着，他也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袁长峰已经抓住了齐欣欣，就用她刚才穿的那件黑色帽衫将她的手反绑在身后，连嘴都给堵上了，整个人只能呜呜地挣扎着，满脸的鼻涕眼泪，眼中尽是疯狂之色，全然不似从前那个精致的女人。

    程方毅看到被踢到一旁的鞋子和她光着的一只脚，就知道她嘴里堵得是什么了，不由有些反胃，厌恶地看了袁长峰一眼，“轻点，别把人弄坏了，还浪费120的宝贵资源。”

    齐欣欣听到前半句还好，听到最后差点就翻了白眼。还以为这人看起来斯文冷静许多，不似袁长峰这般野蛮凶残，却没想到这两人根本是一丘之貉，压根没把她当女人。

    程方毅看到她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更何况，我们这应该算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吧？老袁，回头我会让刘澈去帮你申请个雷锋志愿者奖励。”他的眼神落在被袁长峰扔到一旁去的几个罐子上，顿时变得无比阴冷，“呵呵，还会用简易煤气罐啊，看来你胆子不小，这可是严重危害国家人民公共安全的罪行，不知道你家的高律师能不能向法院求情为你减刑啊！”

    齐欣欣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之色，她进电梯的时候碰上袁长峰，就差点吓坏，所以才没敢在18楼下电梯，而是一直坐到了顶楼，然后再从楼梯间一点点小心翼翼地走下来，却没想到，刚才看到医院来的电话一时手忙脚乱，才会暴露了行踪。她哪里是袁长峰这种退役特种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缴械捆绑，完全没有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