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子夜悄然降临,边关在入了十二月后,便格外的冷。 北戎,女真等族常年都处在草原,日夜温差大,因此格外的抗冻。 可抗冻不代表不怕冻,更何况时辰到了子时,人又困又冷,哪怕靠近火堆,仍旧有些受不住。 正对陇关的北戎军队外驻扎着绝大部分的精锐,日夜不停地警惕巡逻,夜里安静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 五里外的荒林之中,一行二十人绕过北戎军队正面,在此处四散离开,其中有六人一队的三队人悄无声息又极为默契地朝不同方向跑去,融入夜色之中,另外三人则继续往北戎后方疾行。 越到凌晨,人越是困倦,易家军之前没有做过偷袭敌营后方之事,这又是北戎军队的大本营,后方负责守备之人已经开始坐在地上打瞌睡了。 能跟上易凤栖行动的人,自然是个中好手,伍长与另外一人跟在易凤栖的身后。 易凤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那些打瞌睡的北戎士兵,抬手,无声挥了挥。 两人脚尖点地,一阵冷风刮过,那守备戎兵打了个哆嗦,在四周看了看,别说是人了,连飞鸟都没有。 他说着北戎的语言,吐槽道,“这风刮得真冷。” 旁边闭着眼休憩之人打了个哈欠,裹紧身上棉衣,从始至终都没有睁一次眼。 伍长一边躲过耳目一边想着不愧是大小姐。 出去大半天,就将北戎大半部分轮换时辰与守卫薄弱的地方给摸透了。 易凤栖此行就是为了将周鹤潜给救走,她下午亲眼看着那些士兵将周鹤潜押到一个重兵把守的帐篷里。 易凤栖带着人一路赶到,三人来到帐篷后方,躲得严实。 易凤栖看着不远处围了相当多人的帐篷,对伍长说道,“周鹤潜就在这里面。” “我打探过,从这个地方将帐篷撕裂,帐篷内部是兵器,不会引人注目。”易凤栖声音极低的对二人说道,“一会儿我将人杀了,撕开帐篷,你们两人在外接应。” 伍长与另外一人当机立断,“是。” 易凤栖静静等待换岗巡逻的人走远,距离下一班巡逻之人过来有半刻钟的时间。 易凤栖要在这半刻钟的时间里,做到杀人,进入帐篷,再将帐篷里的人解决,然后救出周鹤潜。 她身影宛若鬼魅,脚似乎落在了地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呼吸放到诡异的平和,仿佛与周围一切融为了一体。 站在帐篷背面负责看守的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帐篷,还未有反应,呼吸忽然一滞,紧接着薄如蝉翼的匕首直截了当割断咽喉,一击毙命! 她如法炮制,连续杀了四人,伍长迅速将那些四人给藏了起来,站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上,为易凤栖放哨。 彼时易凤栖已经割开了帐篷,站在武器架阴暗处。 她看清了帐篷里面。 这里放了格外多的东西,简单扫视,大多数都是刑具,而此处并没有人,只有不远处有火把的光亮渗透。 易凤栖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角落,围堵着将近五个人。 为首之人身上穿着熊皮制成的大氅,看样子应该是个人物,另外四人,两两站立在为首之人的身边。 易凤栖屏息,静静听着那人用蹩脚的官话说道,“宸王,时至今日你还闭口不说有什么部署?” “你一个北戎之人,问国都之事,我就算告诉了你,对你也无用。” 周鹤潜略显狼狈地坐在地上,额前散落了细碎的长发,唇角挂着血,胸口处依稀可见密密麻麻的鞭痕,面色苍白到了极点,可见方才受到了多大的刑罚。 拓跋泓那张充满异国特点的脸上有着一道极大的伤痕,看上去多了几分凶狠。 他沉沉看着只剩下一口气儿还是不肯多说一个字的周鹤潜,冷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王送王爷上路了。” 周鹤潜淡淡笑了,有些艰难地将唇角的血擦掉,声音平静,“你不会杀我的。” “周鹤潜,你现在是阶下囚,本王想杀就杀。” “你拿我能为北戎与草原部落换上二十万石的粮食,数千匹宝马。”周鹤潜靠在帐篷上,说到一半,猛然咳嗽出声,一股血无法抑制地从他口中溢出来,落了他一手。 拓跋泓听到他的话,并未有什么明显意动。 “你大抵还不知道。” 周鹤潜虚虚抬眼看着他,似乎又不是在看他,“易家军真正的掌权者,易国公府如今的淮南郡主是我的王妃。” “现在我才是易家军名正言顺的拥有者,你要是将我杀了,恐怕易家军会不死不休的反击。” “这么多年了,大王竟然还不知易家军真正的威力?” 拓跋泓缓慢又冷淡的笑了,怜悯地看着周鹤潜,“若是再往前推两年,本王自然不会杀你。” “不过现在……” “你必死无疑!”拓跋泓陡然拔出自己的佩刀,就要往周鹤潜的脖颈砍去。 动作还未做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闷倒声! 易凤栖用四柄小型匕首准确无误地同时扔到那四名侍卫后脖颈上,四人一命呜呼! 火把掉落在地上,拓跋泓扭头看过去,还未看清是谁,一拳头就朝着他的脸抽了过来。 他还没跌倒,易凤栖又是极为狠厉地砸在他的后脖颈上,将他直接给劈昏了过去。 周鹤潜怔然地看着带着木头所制成的面具的人,一时间竟然没有辨认出这人是易凤栖。 而易凤栖站定后没多久,就和他对上了眼睛。 周鹤潜看着那熟悉的桃花眼,脑海之中翻涌起一股不可置信的喜悦。 “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