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少师,可有何不妥?” 因着江逾白是立身站着,故而侧眸瞧苏婳婳时,便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将透过屋门上的明纸穿入堂内的日光皆挡住了,一重阴影落在了她面上,亦将他的眉眼掩在了背阴处,让人瞧不清楚。 而后,苏婳婳便听见江逾白道,“无碍,多休憩便是。” 苏婳婳闻言,慎重得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江逾白看着苏婳婳低垂着脑袋,他瞧不见她的神情,只瞧的见她缎面一般的乌发间的一支簪子还有一朵很素的绒花。 他搭了脉,面上瞧不出什么,方才他又暗暗用了术法探了一回,是业障。 他想起她的出生,想来是她生母的死让她从出生时便携了业障。 幻境中,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他不会去出手强行左右,横竖这业障要不了她的命,故而方才不曾直言。 - 那头苏婳婳眸光微动,想着已然让少师搭了脉,不如将事体问询清楚。 “我有一事不明,望少师解惑。” “不知少师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料?” 言讫,江逾白身形一顿,轻敛着眉头,“道清观中燃的香料皆是一样的。” 苏婳婳闻言,面上带了一丝不解,“可我闻着少师身上的味道,与我屋里的不大相同。” “我与少师待在一间屋子时,便觉通身舒畅,昨夜亦是如此,我在睡梦中分明险些窒息,可后头肺腑忽然便如入了菩提仙境一般餍足,这又是为何?”苏婳婳直言不讳,满脸的真诚。 江逾白面上终于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别过眼眸,苏婳婳所言许是道法中的理气平肝,因着修道方式不同,生活习性不同,除开香料,每个人身上的味道亦是不同的。 顿了顿,江逾白不答反问,“何意。” “少师是修道之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若……” “我修道,不修佛。” 苏婳婳话都不曾说完,便被江逾白淡淡然地噎了回去。 苏婳婳遂如泄了气的蹴球一般,眉眼耷拉着,原也是,许是因着昨夜梦中那坠入深渊的感觉太过真实,在深渊中瞧见一缕光亮的感觉亦太过真实,便让她在方才、在江逾白问询了她旧疾、又替她搭脉看诊后、陡生了孤勇。 他不应是应该的,莫说旁的,只单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就瞒不过去。 她来道清观潜心道法,还跟着两个嬷嬷,若传出去,届时她与少师又要如何自处? 想罢,苏婳婳神色恹恹,转头望着桌案上还不曾用完的吃食,复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用着。 - 江逾白如今就坐在长案前,他瞧着门边的苏婳婳用着,也不知她今日吃的是什么,方才去搭脉时都不曾瞧一瞧,方才闹了那样许久,吃食应该有些凉了。 思绪跳脱之际,江逾白将视线落在了道安先头拿来的食盒上,如今食盒还在他长案上摆着。 鬼使神差,江逾白单手打开了食盒,视线在食盒中挑挑拣拣,最后什么也不曾用,又将盖子阖上了。 这时,屋外的拂絮掐着辰点,瞧着差不多了便进来收拾。 将苏婳婳与江逾白桌案上的食盒皆拿走了,又让二人漱了口,这才出了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