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推门进去的刹那。 冷风裹挟着碎雪,猛地吹灭了佛台前供奉的红烛,耳边隐隐传来拨弄佛珠和敲击木鱼的声音,鼻息间,是寺庙才会有的檀香味。 在道观里,却全是寺庙的东西。 墨司宴见怪不怪,他波澜不惊地关上大门,打开火折子,重新将熄灭的蜡烛点燃。 烛火摇曳下,右侧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透过纱帘,映在屋子里边褪色的佛像上,此时,木鱼声已停。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苍老的声音。 “您来了……” 墨司宴掀开碍眼的黄色帘帐,阔步过去,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老者,手握佛珠,矮桌前,还摆着和尚才用的木鱼。 道和佛的融合。 外人看了,只会觉得不伦不类。 墨司宴却十分虔诚地跪坐在蒲团上,他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个佛礼,“道长,晚辈又来叨扰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老道士,缓缓睁开了双眼,昏暗的烛火下,满是细纹的眼周,裹着一棕一蓝的瞳仁。 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外边,寒风瑟瑟,越下越大的雪,似有把天地都淹没住的气势。 * 一场暴雪过后,京都迎来短暂的晴天,陈念指挥着马车,有序地往北郊行进。 苏月兰坐在马车里边,忧心忡忡道:“相公,咱们这样,真的不会给棠棠召来祸事吗?我还是有些担心。” 她一进来,便认出马车是用黑胡桃木做成的,这种木材产于海外,运输麻烦、风险很高,所以基本上有价无市。 价格更是昂贵到令人咋舌。 京都用得起这种木材做马车的人,数下来也不过六家,而且棠棠派出的马车,足足有五辆,往夸张了来说—— 从上面随便掉一块木屑,都是实打实的金子,所以,黑胡桃木也有木金子的别称。 顾正道握住妻子不安的手,笑着安慰,“夫人,既然我们决定和棠棠站在一起,宫里那位,迟早都会查到的。” 苏月兰叹了一口气,“我自己倒是不怕,可我总担心会连累棠棠。” 毕竟任谁见过十几年前,那场堪称屠杀的政变,心里都会有些没底,再纯洁的东西,只要沾染上权力,便会带来杀戮和血腥。 顾正道明白她的顾虑,他轻声道:“夫人,我们之前太小心翼翼了,所以才会让棠棠平白受了两年的苦。” 虽然顾棠不是夫妻俩亲生的,但他们完全是将她当成了亲骨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