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但愿女儿遇救星

    一

    “那是一年的夏季，妈妈也是正在运河边采野菜。忽然，运河远处一件漂浮物闯入妈妈的眼帘，出于好奇妈妈凝视注目。漂浮物越来越近，模糊的物体逐渐清晰，看着漂近的物体妈妈惊叫起来：‘呀！看清啦，看清啦，那是个笸箩，里面不知是何物？’心急如焚的妈妈急中生智，顺手折了根树枝在水面不停地朝自己的方向拨动水流，笸箩顺势漂浮过来，极近妈妈身边时、妈妈迅速猫腰用树枝勾住笸箩而后用双手立即将笸箩拽住并托上岸。妈妈看笸箩里被裹的物品不禁惊叫起来：‘呀，是婴儿，是被包裹好遗弃的婴儿。’妈妈立即抱起婴儿急不可待地打开、看是男婴还是女婴，此时聚拢的围观人争抢说：‘是男婴给我！’在重男轻女的社会，女人是被人轻视的，女婴是无人要的。在众人的期盼中一个女婴闯入妈妈的眼帘。妈妈忙呼喊说：‘是女婴，是女婴！’围观人听是女婴都泄了气，说：‘女婴谁要呀？’随后纷纷走开。妈妈呆呆地看着女婴，看着这小生命，心里如巨浪翻腾，自己要不要？要，自家还吃不饱肚子又多了张嘴怎么养得起？不要，她是条性命，妈妈自问。而后面对女婴发呆，一人看着妈妈如此耐难说：‘你若不要，还把女婴包裹好，放在笸箩里，照旧放回运河里，让她自生自灭去吧！她若是命大，遇到好心人会把她捡回家；她若没那个命也就随波逐流或者沉入运河底喂鱼虾啦，就看她造化吧！’

    妈妈听了此人的话语，说：‘那样岂不是造孽吗？’

    那人说：‘你这人真想不开，她亲生母亲都如此狠心你何必悲悯她呢？’

    妈妈听着此人话语，想：‘人怎能见死不救？她好歹是条性命，我不把她抱回家，婴儿肯定是自生自灭的。因为没有人愿意养女婴，自己辛苦把她养大，还要陪她出嫁，这是纯付出没有回报的赔本生意。可是想到她是条性命，又想到救人一命，胜读十年书’。妈妈还是施恩啦，她牙一咬、放狠话地说：‘一个孩子是轰，两个孩子也是赶，家穷就穷糊弄吧，稀粥烂饭把她养大自己也胜读十年书，也成了有文化的圣人。’想到这，妈妈不再犹豫，她放下野菜篮子，抱着女婴回了家。”

    二

    “呀，妈妈太伟大啦，妈妈的举动太感人啦！”小勇动情地说。

    “是！妈妈不辞劳苦，把她养大成人。而当时她的生母一直在关注她，只是自己实在无能为力，才想如此下策。

    女婴家和自家是邻村。她家里爷爷奶奶终年卧病，爸爸在她出生前就已经病故。不幸的家，不幸的娃，妈妈无法担负公婆和三个儿女的生活。自己在举步维艰的情况下，想给女儿找条生路，把女儿送人，可就因为是女婴没有人接纳才走此下策。她含泪把女儿包裹好放在笸箩顺水漂泊。而后自己在隐蔽地方关注女儿，看女儿落入谁家。落入谁家，不管是家贫家富，只要谁能抱走女儿这人就有怜悯之心，就是好人。女儿在这样的人家就能活下去，就不会死掉。另外自己对抱走女儿的人要深记于心，要感恩于怀。她看着，她看着顺流逐流的女儿，泪水滂沱，心如刀绞。说：‘孩子，不是妈妈心狠，妈妈实在无能为力。你爸爸走了，爷爷奶奶卧病在炕，你还有哥哥姐姐，妈妈实在是养不活你呀。你不要怨恨妈妈，不是妈妈无情，不是妈妈心狠，不是妈妈不喜欢你；你也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妈妈是一样疼爱你的，一样喜欢你的，一样视你为宝、视你为心肝。既是宝、是心肝，妈妈能舍得抛弃吗？舍不得！妈妈现在抛弃你正是为了你以后更好地活下去。不管活得怎样，总比在家饿死强。你才来到这个世上，你是才破土的嫩芽，妈妈怎能舍得让你就此凋零、殒命？你若被好心人抱走、养大，将来也许嫁个好人家，有个好归宿，妈妈希望一切如愿，妈妈祝福你。’妈妈想着，泪水汹涌奔腾。模糊的眼睛时而望不清女儿，时而女儿又闯入自己的眼中。她看着，她泪眼模糊直追逐着自己的女儿在运河水中颠簸。一个浪头打来，笸箩瞬间置于浪尖，随即沉落，卷入漩涡。妈妈看着装载女儿的笸箩被巨浪颠簸沉落卷入旋涡心骤然颤抖绷紧，几乎窒息。她失声大喊：‘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危在旦夕。’笸箩在漩涡中旋转，如是漩涡在把玩。时而被漩涡急速旋转，时而又被漩涡吞咽，女儿此时命悬一线。妈妈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心如刀绞。自己颤抖的身体发出低沉的哀喊：‘孩子！’你怎么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老天如此不怜悯穷人，不救助生灵，你还配是人们依赖的天吗？你如此残忍，我如何还能给你燃纸焚香，你不长眼睛呀苍天，你是在猛戳撕扯齑粉做妈妈的心呀，你不理解妈妈的苦衷，更不悲悯穷苦人的命运。她看着漩涡中的笸箩，一屁股坐在河岸，悲凄地嚎啕大哭，她哭着，望着。‘呀！’喜人的一幕闯入眼帘，笸箩移开了漩涡，在宽阔的水面顺流而下。惊心的一幕催生了无数浪花。她看着浪花簇拥着笸箩，心顿时舒缓。她急忙站起，追逐笸箩奔跑。自己睁大眼睛不错眼珠地随笸箩流动。‘哎呀，这是真的，谢天谢地，我女儿有救啦，她死不了啦，她遇到了好心人！’她自己惊喜地大声自语。‘是，是一位好心人。’”她被好心人感动得涕泪横流，自己“扑通”一声跪在运河堤岸感恩地说：“好心人，谢谢你啦，谢谢你啦，祝你一生平安，好运连连！”

    三

    “这好心人正在用棍棒朝她自己的方向拨水，笸箩正徐徐向她靠近。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跪在堤岸双手合拢双眼紧紧锁住笸箩。此时，救助女儿的每一个举动都被婴儿生母看在眼里，每一个举动都牵扯婴儿生母的心。婴儿生母看着看着，自己紧张的心恨不得立即跳入波涛汹涌的运河水去帮助好心人。但可不能呀，那样会暴露自己，自己也会受到众人指责。此时她焦急万分，更是心急如焚，她期待成功。她绷紧的心屏住呼吸，双眼紧盯，眼球不移地注视笸箩，‘呀，成功了。’她内心惊叫起来，无声地大喊：‘我女儿有救了，嫩芽不会被摧毁，她能成长！’她看着，她由揪心地看着变为狂喜。当她看到因为不是男婴而走开的人们自己失望地唉声叹息，女儿的命运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她无奈地说：‘我女儿生死未卜呀？’此时，每一分钟对她来讲都是无比煎熬，无比疼痛，无比难忍。她期盼的心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等待着，等待好心人的现身，等待奇迹的出现。呀，奇迹出现啦，她几乎失声大喊。这位好心妈妈抱走了自己的女儿，她长出一口气，并跪地目送女儿进了好心人的家。从此，女婴的生母一直关注女儿的成长。

    母亲在困境中把女孩养大，娘俩情感胜似亲生母子。从此，我也多了个妹妹。”

    小勇用心听着他讲述，他听得心惊、他听得动情、他听得悲喜交融，他俏皮地说：“我也多了位妹妹。”

    “对，对，我多了位妹妹，也如同你多了位妹妹。我这位妹妹可不一般呀，不但人好手巧，嘴还不得了那？她能说会道，可招人喜欢啦。什么时候你也见见咱的妹妹！”提到妹妹，董万祥兴奋得滔滔不绝地说着。小勇也颇有兴致地听着，并说：“有时间我去拜访二老岂不是就看到妹妹了吗？”董万祥听了忙说：“哪能，你救了我的命，二老是感激不尽的，理应二老前来看望你、感谢你！”二人敞开心扉话语道个没完，并越道越投意，越道越投心。小勇说：“大哥，你休息吧，不要说了，我们以后说话机会多啦，你被日本鬼子折磨一天还是尽快休息吧！”

    “小弟，我高兴，遇见你我出于内心的高兴呀，可被日本鬼子折磨一天的痛我会深记于心的。”说完，他破口大骂：“日本鬼子，我会记住你们狗娘养的，你们如此作恶多端，等着瞧！我会用被你们吊在树上的痛来还治于你们，我董万祥会让你们日本鬼子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知道我是怎么让你们日本鬼子喊爹叫娘的。”小勇听了董万祥发自内心痛恨日本鬼子的表白很为他鼓劲助力，并说：“大哥，有痛才有恨。你尝到了苦痛才对日本鬼子产生刻骨铭心的恨。你一人再恨又能怎样？你还不是被小日本鬼子扔下车吗？当时你也是满肚子恨，你怎么没反抗？你怎么没抗争？你怎么没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所以，你一个人恨，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全国人民紧紧团结在一起，筑成钢铁长城我们才能打败日本鬼子，我们的心愿才能实现。如果哥哥愿意，我们联合起来，一起共同投入抗日洪流中去，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董万祥听了小勇一番话，心有所思所想：“他为什么说我们联合起来，难道他……”于是问道：“难道弟弟也恨日本鬼子不成？”

    “那还用问吗？何止是恨？我们哪一位有良知的中国人愿意当亡国奴？哪一位有良知的中国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被日本鬼子凌辱？哪一位有良知的中国人愿意看到日本鬼子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哪一位有良知的中国人愿意看到自己国家的大好河山被日本鬼子强占？我们既然不愿意看到这些就只有全国人民紧紧团结在一起，共同打败日本侵略者，把他们赶出中国去！”

    “弟弟，那我们就一起干，你能找到抗日组织吗？”

    “我何止能找到？我就是积极抗日的一员。”董万祥听了兴奋不已，他“噌”地站起，紧紧抱住小勇说：“小弟，我们巧遇呀，我们是同一战壕的人。”

    “怎么，你也是抗日成员？”小勇激动地问。

    “我何止是抗日成员？”董万祥激动得心里无声地说着。考虑到党的安全，考虑到自己的组织纪律，他没有暴露自己更深层身份。只是亮出了自己积极抗日的思想。至于小勇，虽然自己是党组织的可靠人员，但因工作环境的残酷复杂及特殊性，更因工作都是单线联系，他还是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想到这，他激动地说：“既然你就是抗日组织一员，我们就共同抗日吧。”董万祥听了兴奋不已，说：“还有我的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们也加入你的抗日组织，共同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好，祝贺你们兄弟几人共同加入抗日的滚滚洪流，我们紧紧团结在一起，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二人说着，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