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木桩子,隶臣出身,陷队之士,斩首五级,恢复自由身份!你问问他,杀敌时,怕不怕?”军法官示意名为木桩子的少年站到大家面前。 木桩子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舌头有些不听自己使唤,但一想到曾经的过往,就叽里呱啦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我当时挺怕的。做陷队之士,就是没有甲胄,只有短兵,站在全军前面,率先对着敌阵发动冲锋。哎呦,那敌人个个都穿着铠甲,拿着长枪。吓死人了。” 哈哈哈! 底下一片哄笑,原本还忐忑不安,愤愤不平的人瞬间觉得这小娃子接地气,是那么回事。 就连在一旁看好戏的秦卒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木桩子越说越来劲:“当时我们一共是二十人,什长说,只要我们斩获若能斩获敌人五颗首级,之前该处死的,免除死罪,之前是隶臣的,恢复身份自由。” 这一点,军法官对其他的隶臣们都说过,可惜没被大家放在心上。 木桩子:“若有人畏缩不前,就在千人围观之下,处以黥面、劓鼻的重刑!两者之间如何选择,想都不用想嘛。我刚开始也觉得斩首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底下安安静静地认真听这个少年说起自己的心路历程。 “但当你的短兵噗嗤一下刺入敌人的身体里时,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众人回应给少年的是雷鸣般的掌声。 木桩子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脏污的脸上,隐隐能看出一抹红。 有胆子大的人高声问:“恢复自由身,是什么感觉?” 木桩子挺起并不宽厚的胸膛,骄傲地高声说:“自在极了!第一次可以摘下木钳,无所顾忌地行走在街道上,不会再受人白眼!” 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生活啊。 底下的隶臣们红了眼眶。 在漆黑的夜里,火堆上的火焰犹如精灵在跳舞,跳动的火光印入众人的眼底。 许是藏身黑夜之中,给众人带来勇气。 有人接着问道:“那你为何还要继续奋勇杀敌?” 木桩子一字一顿地回答:“因为我的母亲还在做城旦舂,我的两个弟弟,依然是县里的小隶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