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大量鲜血顺着凶手的手,从胎儿身上滴落。 那是三个十三四岁的小乞丐。 “川,剁掉他一根手指头。”三个小乞丐里,一名十四岁小乞丐一边咬着嘴里的馒头,一边数着桌上的铜子儿,听着耳边的聒噪声音,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嘶! 啊! 但是断指之痛不及妻儿被杀的百分之一。 悲伤欲绝的阿平还在不停破口大骂,眼泪夺眶而出,那并不是因为来自身体的断指之痛,而是看着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妻子,悔恨,自责,无助,淹没了他,他的心在流血在绞痛。 “又被吵得忘记数到哪了!川,他每骂一句,就剁掉他一根手指,手指剁完就剁掉他的脚指头!如果他还骂,每骂一句就继续剁掉他一只手掌一只脚掌一只耳朵、鼻子、拔掉牙齿,我看是他嘴巴硬还是刀子硬!”在数钱的小乞丐破口大骂道。 用来储藏腌菜、腊肉、米面的视线昏暗地窖中,不停传出痛苦惨叫,凌迟极刑也不过如此了,男人的身体被一点点肢解,可身上的皮肉之痛远不及他的家破人亡仇恨和愤怒,即便牙齿被拔光,满嘴是血,可他还在张嘴骂着,每次张嘴地上都滴落血水。 有一种伤痛,叫作哀莫大于心死。 当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早已经死了,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唯剩下仇恨和不甘心的愤怒。 “我们收留你们三个小畜牲的事,街坊邻居们都看到了,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会有人替我们夫妇二人报仇的!啊!啊!啊!”阿平发出一声声悲伤、绝望咆哮。 阿平的话,引来这三个小乞丐的哈哈大笑。 “你觉得官府,还有大人们会相信是我们杀的人吗?” “因为,我们还是个孩子啊,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杀你们的人,是那些涌进城里的难民,他们饿昏了头,偷偷翻墙进入包子铺找吃的,结果被你们发现,然后杀了你们,这就是一桩很普通的入室抢劫案。” 阿平瞳孔一缩。 从这三个小乞丐的口中听出来,他们早就见惯了死人和杀人,他们夫妇二人的遇难,不是死在三个小乞丐手里的第一批人。 这三个小乞丐一路逃难,为了吃的,无恶不作,杀了不少平民,才能平安逃难至此。 “你们这群恩将仇报的畜牲!恶魔!我就算死,也要化作厉魂找你们报仇!你们不得好死!啊!”地上男人啊啊悲伤咆哮,身体疯狂挣扎,可失血过多的他,越是挣扎越是流血过多,人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他痛苦看着妻子尸体,痛苦看着还没足月就被从娘胎里活剖出去的女儿尸体,本来失血虚弱的他,像是回光返照般的怒吼一声:“苍天你不公啊!” 砰。 凳子带倒的声音。 一直坐在桌前数钱的小乞丐,从位置上站起来,眼神凶恶可怕的来到血泊边站定:“嘴倒是挺硬的,看来你跟我们逃难路上那些饿得卖女吃儿的父母的确有些不一样,不过……” 小乞丐蹲下身子,戏虐打量一眼手脚不全的阿平,最后目光停留在阿平心口位置:“不过,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伪装,故意装可怜,想要让我们饶你一命呢。” “不如,把你的心借我们看一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是真的疼爱你妻子女儿还是假关心他们来骗我们的。” “川,把你手里的菜刀递给我。” “好嘞池宽哥。”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