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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骇然一怔,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孩子,”还来不及细想,纳兰四爷便轻声提醒:“你没事吧,已经到门口了,你带钥匙了吗?”“带了,”我茫然回神。“那就好,”四爷没有多想:“那你就自己进去了,我去陪陪你太爷爷!”“好,”我应声额首,开门的刹那。“对了,”纳兰四爷此刻才想起:“今晚带着馨儿,你们一家去我那吃饭。”“嗯,”我应声回应着:“全凭爷爷安排。”想来,这顿饭也算四房的庆功宴。倘若换做平时,这顿饭我兴许会委婉拒绝。但眼下,纳兰太爷的安排,似乎有意让四房将来护着我。如果我是僵尸的秘密,真有暴露的那天。那有纳兰四爷这个家主的承诺,将来,我也少一份玄门的纠缠。所以当下,显得比以往更显谦卑。“好了,”纳兰四爷笑吟吟的摆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声落,转身急奔纳兰太爷的别墅。想来这种非常时期,纳兰四爷必定安守床前。恰逢解了血魔之围,纳兰四爷的家住之位,算是彻底稳固。我回到别墅后,径直躺在沙发上……脑海中最在意的,始终还是纳兰太爷拉我堂前立誓言。好一个纳兰太爷,也许,他年过百岁,远不及姜玲的爷爷足智多谋。可纳兰太爷极有手腕,他太懂得捆绑的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是有意将我绑在四房。为求将来,不会因为尸祸少些麻烦,就注定了要帮纳兰四爷,坐稳家住之位。不过眼下倒也无妨。我随手翻开了《玄武算术》……可这书,大多古文记载,在加上我堪舆之道,原本就算不上精通。一时间,看的我头都打了,迟迟入不了门。知道古册翻到咒唤,是驱策玄武的法咒,我当即做起身子,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北马一脉,只要能通灵借法,不讲究太多个人的修为。所以书中详录,只是难在法决背诵……我不断翻书,死记硬背,一个下午的时间,却也将玄武的口诀,背的滚瓜烂熟。夜幕在悄然间降临……就在陈安然和唐倩雯,着手准备晚饭的时候。门铃声骤然响起。“来了,”唐倩雯急忙上前,开门便只见纳兰馨怯懦的站在门口。“纳兰小姐,”唐倩雯微微额首:“您回来了……正好,我们刚准备做饭。”“不必准备我和姜承的,”纳兰馨浅然一笑:“爷爷让我们去四房,赴场家宴!”说完,纳兰馨自顾走了近来,看着我的目光,稍显躲闪,连声音也有些怯懦:“那个,姜承……爷爷说,让你过去吃饭。”“好,”我应声合上了《玄武算术》,既然这是纳兰家的秘术。我也不便当着纳兰馨的面,随手丢在茶几上。只能将其珍而视之的保管起来,不过路上,我却好奇的问起纳兰馨:“对了,我刚才手里那本《玄武算术》你看过吗?”“偶然看过一次,”纳兰馨没有隐瞒。或许碍于当下,她心虚难掩,才借这个话题试图缓和气愤:“玄武算术,是内堂靠山,入了内堂的人,才能驱策玄武……当然,这个内堂也涵盖了各房嫡系和入赘纳兰家的人,你可以理解为,住在内院的纳兰家人,都可以学到《玄武算术》……说完,她才饶是一惊,有些后知后觉,怕自己的话,反倒是拉低了纳兰家对我的器重。急忙解释:“不过,我们学玄武算术,都是各房长幼,口耳相传,不像你,是由太爷爷亲自传了《玄武算术》的原册。”“你怎么知道这是纳兰太爷给我的!?”我有些意外,想来,总不会是纳兰四爷,已经将这些事全都在四房宣扬开了。“当然知道,原册就在太爷爷手里,你总不会是偷的吧?”纳兰馨笑着打破了尴尬,忽然,这丫头柳眉一挑:“姜承,我能不能用一个秘密,求你办件事!?”“求我!?”我不禁愕然:“那就得看你这个秘密,够不够私密了!”“你,”纳兰馨俏脸一红:“我和你说认真的!”“那好,”我收起了玩味:“说吧,让我先听听,是什么秘密!”“是关于你手上的那本《玄武算术》的……”纳兰馨当即透露:“你也见过玄武幻象形聚的样子,据说,玄武出现的裂缝,可以直达南天门!”“你是说玄武幻象?”我心里骇然一惊。“是啊,”纳兰馨坦言:“其实天地九幽,三界原本就是互为想通的,以前昆仑山就是通往天界的通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昆仑山收了天梯,但天界和人间的通道,就在玄武的奥秘中,而九幽也有一条通往天界的路。”“至于阳间和九幽冥界,就不用我在你面前卖弄了吧,”纳兰馨美眸一垂:“毕竟不少玄武典籍至今都还有记载。”“切,”我摆了摆手:“这算什么秘密,人两腿一瞪,上天入地不就是眨眼之间!”“喂,”纳兰馨美眸惊变:“我说的,可是认真的……你,你该不会是想耍赖吧?”“你这算什么秘密?”我故作不屑:“这秘密的隐私性,可没多少价值!”“还没价值?我,”纳兰馨嘟囔着:“要不是有求与你,我根本不会和你说,这是我们纳兰家,数千年传承守护的秘密,如何从裂缝中,通往天界,也在你那本古册里。”“在古册里?”我掏出了古册翻开:“那你太爷爷可就算防着我了,因为书里的开篇,就被人刻意撕掉了!”没错,我早前也很好奇。为什么书里开篇的第一页,就被撕掉了。只是目录总纲,都还在后面,并不影响查阅,所以才没有在意。可当下被纳兰馨那么一提,我顿时恍然:“想来撕掉的那一页,就是你说的秘密所在。”“我,”纳兰馨目露沮丧。看她这样,我也不禁心软:“好了,你这个秘密,为此大打折扣,不过,你可以先说说,求我办什么事……如果是举手之劳,或是今晚同房,我可以考虑!”“你,”纳兰馨咬着薄唇,羞的满脸通红。而这谈话间的耽误,两人已经悄然行至四房的别墅区。转眼就跟着纳兰馨来到了纳兰四爷的别墅。饭厅里,纳兰四爷已经带着众人落座。难怪纳兰四爷会说是家宴……因为在场的,仅仅是纳兰四爷,还有纳兰闯父子以及纳兰正德。除此之外便再无旁人。而且这次,不只是纳兰四爷,就连纳兰馨的父亲,都更显热忱:“快,姜承赶紧落座。”“好,”我应声带着纳兰馨,在四爷的右手边坐下。在来之前,我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想。刚起筷,纳兰四爷就问起了内院,该如何归置。他举着酒杯,开怀畅饮,说起了七房的示好。也说起了,六房借我救了纳兰文静为名,专程上门致谢。这份谢意,向纳兰四爷表达,也就意味着,今后六房,算是支持四房的。“可接下来,”纳兰四爷招呼众人碰杯,将酒一饮而尽后,愁容说起:“其余各房势力,就成了麻烦,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揽各堂权势。”“这还不简单,”我这次没打算保留,因为明天就要启程去姜家。而且纳兰太爷行将就木,看来也没有太多的时日。纳兰家能尽早整合,一来,也算让纳兰太爷安心,二来,倘若浩劫将至,真要借助纳兰家的帮忙,那就必须今早平息内院的事情。“其实世家上有绝大多数的矛盾,都是因为利益而起!”我当下浅显的提到:“如果利益和权势没有被剥夺,谁会兴风作浪,成为众矢之的!?纳兰家七房势力,并不是人人都觊觎家住之位……”“有,”纳兰正德当场回应:“长房就是!”“我并没有一句话否定七房人,我说的,是绝大多数。”对于纳兰正德,我并没有好脸,而且当下的话题,他反驳的全无意义:“比如说七房吧,他们如今忌惮的,是怕让出一堂的位置后,被其他各房势力打压,至于五房爱的是钱……是标准的利益纠纷。”我大胆假设:“如果换种方式,就算如今四房,收回纳兰家的产业,四房有经商的奇才吗?有商贾的大能吗?”“这,”纳兰四爷哑然一怔,他心知肚明,四房多是平庸之辈。“所以啊,”我大胆提议:“索性类似于招安,轻许五房财政,将生意往来,继续交由五房处理,作为条件,也不妨大胆提出抽成以做开支。”“至于六房,别人示好,当然要委以重任,六房事纳兰家的底蕴英才,索性将外门底子的教学,一并划分给六房,在分配财务薪酬,改善六房的生活。”“嗯,”纳兰四爷点着头,似有权衡。“最后是二房和三房,”我想:“他们是最棘手的,眼下,大可放任七房去挑唆,引点争端也无妨……不过,要适时调解,毕竟二房和三房,他们只是不甘大权外落,必要的时候,轻许无关痛痒的权势,让他们误以为在纳兰家能有保障,至少能保住如今一堂话事人的权利,那他们会偃旗息鼓,至少不会和四房正锋相对。”“那长房呢?”纳兰闯的父亲,急声问道。“长房不能诏安,”我相信:“长房确实觊觎家主之位已久,而且各房都去诏安,只会显得四房,太过优柔寡断,总要针对打压一些人,毕竟上位杀鸡儆猴,也得需要一些威慑,而长房的话事人,年过八旬,本就上了年纪……现在和七房生了嫌隙,如果在诏安了五房,那长房的人,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我讳莫如深的说起:“偌大的纳兰家,内院那么多人,是不可能彼此相敬如宾的,总要留个矛盾的指向,也要留下针对打压的势力,不然那些无事留守的人,你以为都在内院跳皮筋吗!?”“噗,”纳兰馨不禁掩嘴一笑。我的话,虽说刻薄了一些,却也算给纳兰四爷点明了方向。可细想之下……“你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纳兰正德当即指出:“居安思危,以你的策略,起初或许能收到奇效,但长此以往下去,终会在生事端。”“是啊,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纳兰四爷也明白:“这点由头,可喂不饱狼子野心的恶犬。”“你还指着长此以往!?”我一语点破:“诏安只在一时,如果长此以往,四房没有手段,找到由头,更迭替换每个堂口的话事人,那四房的家住之位,迟早还会被架空!”“简单来说吧,”我当下移开酒杯,在桌子上画着:“诏安五房后,安抚了人心,从而打压长房势力,长房成了众矢之的,自然收堂放人,依照纳兰家的规矩,由四房的人出任,接管了两个堂口,在联合七房,收拢二房和三房的势力,循序渐进……”我相信:“只要不是操之过急,安抚好了人心,收权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如果有人执意不肯让出一堂势力呢?”纳兰正德莫名其妙的问起。“这么傻的问题,你问我?”我目光一沉,以浊气长舒暗示着答案……然而,就是这份暗示,才注定了他们行将踏错,曲解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