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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吕濛初讲述汤昭阳和蔡小兰的传奇故事，夏晓荷情绪波动，毫无睡意。

    联想到高三那年汤富贵的猝然离去，两人都感叹人生无常，福祸不定。

    吕濛初说：“这些天光说别人的事了，我还不知道我的尖尖角，怎么就一飞冲天，坐到了县处级干部的宝座。”

    夏晓荷长叹一口气，说：“真的是福祸相依！如果赵义不出事，我也许就不会想到要离开红星化肥厂。章厂长打下了好底子，那家企业效益一直不错，我起步那么早，工作又非常努力，不出意外，现在也应该进厂领导班子了。如果赵义还活着，我宁愿不当这个县处级干部，还编那张小小的厂报。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假设呀！”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赵义欠下银行巨额贷款，贷款像滚雪球一样利滚利越滚越大，因生意失败无力偿还只好四处躲债，最后一股火心梗而亡。

    这个有因有果情节生动故事曲折的新闻事件在红星化肥厂不胫而走。

    人们之所以对此津津乐道，是因为故事的主人公是曾经在化肥厂风靡一时的最年轻的办公室主任、已经被厂党委列入领导班子后备人选的赵义。

    那些曾经与他交好和曾经嫉妒他的人，这时在态度上达成空前一致：与生命相比，名和利都是浮云。

    所不同的是，与他交好的人表达的是痛心惋惜，嫉妒他的人表达的是幸灾乐祸。

    人们谈论起这件事时也有所顾忌，因为故事主人公赵义的前妻夏晓荷现在还是红星化肥厂的宣传部副部长，那也是厂长眼中的红人儿，未来接任宣传部长甚至有更大发展也是迟早的事。

    不用耳朵，仅凭每个人看她的眼神和表情，夏晓荷就能猜出大家心中所想，因为赵义，她成了厂里的舆论风暴中心。

    红星化肥厂，这里是她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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