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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实是有些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竟然敢事事越过主上,自作主张不说,连事情的缘由,也不曾打听清楚,光顾着献殷勤去了。
还是拿着主上的面子去献殷勤……
“我错了,主上。”
段青山低下头,此时是真的觉得没脸见人。
姜安宁立马就明白过来,这事儿只怕连段青山也不清楚缘由。
不过是因为些什么小心思,跑到人家晚娘跟前儿,献殷勤去了。
只是…晚娘又是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段青山一个土匪头子,骨子里头就充满暴力造反的思想,倒也是情有可原。
瞧他动不动就黑化,便也能够猜得出来,这不会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也不知道这男人非要赖在她这里,又是图些什么。
可晚娘一个老实巴交,一心所想,不过是寻个本分男人,过安稳日子的柔弱女子……收留下这些灾民又是为什么?
更别说,收留灾民这种事儿,往好听了说,那是心善,是功德一件,值得歌功颂德的赞扬一番。
可要是往不好听了说,甚至有心之人,想要利用此事生出什么事端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一顶造反的帽子扣上,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便是遇上个说你沽名钓誉,泼一盆说你是假救济、真虚伪的脏水上来,就足以污浊了你的名声,。招来万人讨伐咒骂。
善心,向来是最容易被辜负的。
晚娘应该不会这样糊涂才对啊?
姜安宁微皱了皱眉,很是想不明白。
看来,还是得找晚娘过来问问清楚才行。
“宋大人又是哪一个?”
姜安宁皱眉问。
段青山赶忙答了:“就是宋玉宝宋大人。”
“不过,这声大人,其实也是高赞了!”
“实则,宋玉宝只是看守县衙大牢的牢头,原是当不得这么一声大人的称呼,只不过有传言说,他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所以大家才尊称一声‘宋大人’的。”
姜安宁略感诧异。
“宋玉宝?”
“是、是啊!”段青山见她惊讶,不由得揣度了问:“主上您认识?”
姜安宁摇了摇头:“不熟。”
只是托人送过几次东西过去,倒是也巧了,这东西是她托付给晚娘找人去送的。
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系?
段青山偷偷瞧了会儿,实在是瞧不出人的喜怒,不由得主动开口,表明了忠心:“主上放心,奴回头一准驱散了那些人该干嘛干嘛去,绝不再私自决定。”
能不能不要赶他走?
他眼神有些可怜。
像条想讨好人,却都不敢摇尾巴的大狗狗。
只是这副表情,实在与他那张凶神恶煞,满是横肉的脸,有些不符。
姜安宁白了他一眼:“既然有官府出面帮忙核查,确定了这些人的身家都是清白的,我又何必要做那恶人呢?”
她说着,声音一顿:“如今这些人是安置在哪里?”
若是就住在城外,人家自力更生,同她更是没有什么关系。
她就算是想做恶人,也根本管不着啊。
段青山顿时脸色慌张,腚沟一紧。
姜安宁挑眉笑了:“又有事情瞒着我?”
段青山羞愧的低下脑袋:“没、没有……是、是安置在,您在县城外的那处别院。”
“什么?”
他后面的几个字,说的含糊不清,姜安宁根本就没有听清。
“安置在您县城外的那处别院。”
段青山又哼哼唧唧的重复一遍。
姜安宁气的一拍桌子:“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别说了!”
赖赖唧唧、含糊不清,是刻意吊谁的胃口呢?
段青山轻声低语:“是安置在了您在江安县城外的那处别院。”
“什么……我在江安县城外的别院?”
姜安宁惊讶的合不拢嘴巴:“我什么时候,在江安县城外有别院了?”
她怎么不知道?
“就是官府判还给您,当初赵家借用您嫁妆,购买的一处荒院。”
“瞧着倒是撂荒挺多年了,地方倒是宽敞,不过没有几间房,大家现如今不过是把院子里的杂草,拾掇拾掇干净,简单的搭了几处窝棚。”
段青山仔细说了眼下的情况:“只是如今天气越发的凉了,尤其是早晚的时候,大人还能扛一扛,老人小孩,还有孕妇,却是越发的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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