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个将领带着人跑了过来,指指沟渠,“动手!” 上千将士涌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把这些农人挤了出去。 这些都是浑身精力弥漫的悍卒,而且从军前就是干活的好手,一上手,那速度就飞也似的。 吴二顺被挤到了边上,和几个老农面面相觑。 “这是来帮咱们干活的?” “问问!” 吴二顺识字,被推举出来问话。 他磨磨蹭蹭的过去,寻到了将领,拱手道:“军爷。” 将领直起腰,“别叫什么军爷,叫郎君也行。” “郎君,敢问这是……” 将领说道:“从旱情开始,副使令咱们去各处帮助农人挖渠引水。 按照副使的吩咐,咱们是从远到近,这不,今日才轮到了这边。 安心,副使说了,就算是老天爷降下雷霆,也有咱们一起扛着。” 吴二顺只觉得心中的大石头一下就落下去了,吸吸鼻子,“真是老天爷降下的责罚?” 将领呵呵一笑,“什么老天爷降下的责罚?副使说了,这是气候变化,懂不懂? 气候变化是有道理的,就是有规矩的,不因人而变更。 说好了今年少雨,就算是咱们桃县一个人都没有,它依旧是少雨。” “原来如此!老夫说副使这般英明神武,老天爷怎会降下责罚。” 吴二顺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想到一事,就说道:“诸位辛苦,咱们这便弄些吃食……” “不用,咱们自己带的有。” 将领说道:“都不容易不是。” 吴二顺回去给大家一说。 “能看着?一起干!” 下午,当沟渠挖到了接近官道的地方时,吴二顺让吴达跑去河边叫人打开口子。 哒哒哒! 十余骑从北面而来。 人人戴着斗笠,勒马看着这边。 “开了开了!” 吴达往这边疯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清澈的河水冲进了沟渠中,卷起泥土,顿时就变得浑浊。 河水缓缓流淌,吴达跑一阵子,又停下来,等水流到了自己身边,又接着跑。 “来了!” 河水滋润着干涸的田地,那一道道裂开的口子饥渴的吞噬着水流。 “来了!” 河水顺着沟渠,一路扑到了接近官道的地方,水位在渐渐上升。 “活了!” 吴二顺蹦跳起来。 那十余骑默然良久,有人冷冷的道: “杨狗,好手段!” 沟渠挖通了,吴二顺心情大好,说是打两斤酒回家去庆贺。 农人一年忙到头,唯一的乐子就是这个。 先回家放了锄头,拿了酒葫芦,吴二顺让妻子别弄菜,他从城中买回来。 “花费大呢!”妻子不满。 “今年开荒那么多,开始老夫还以为要减收,这水渠一通,今年定然是个好收成。钱能挣不少,也给孩子们吃顿好的。” 他带着儿子一路进城,东看看,西望望。 “哎!大郎,这里上次还是卖布匹的,怎地就变成了卖首饰的地方。” 吴达说道:“阿耶,你可要给阿娘买首饰?” 吴二顺靠过去,踮脚往里面瞅了几眼,想进去,低头看看自己的粗布衣裳,嘿嘿一笑,“等攒够了钱,先给你成亲,接着就是你兄弟,还有你阿妹的嫁妆。等把你们的事弄清楚了,就给你阿娘买首饰。” 吴达憧憬着,想到了村里的那个少女。 回头,我去问问她,若是对我有意,就请了媒人去说亲。 成亲,生子,就和阿耶一样,成为一个家的顶梁柱。 首饰店外面,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在说话。 “那杨狗惹恼了长安,那可是帝王呢!看看,老天爷这不就发怒了。” “那个逆贼,不得好死!” 吴二顺缓缓侧身看去。 这等贵人,百姓往日遇到了,会靠着墙根走,不敢接近,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否则被打了也是白打。 这种恐惧来源于世世代代的压制,贵人有权有势,和官府是一家的。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官府。 在百姓的眼中,上等人和官府实际上是一家,他们有多畏惧官府,就有多畏惧这些贵人。 但当压制到了极点后,反弹也会格外强烈。 吴二顺涨红着脸,“胡说!” 吴达愕然,“阿耶!” 两个男子一怔,见吴二顺的鞋子和腿上都是泥,肌肤黝黑,手脚粗糙,就知晓是个老农。 “贱狗奴!”一个男子骂道:“滚!” 往日,吴二顺听到这话,定然是撒腿就跑。 可今日他却梗着脖子道:“副使对我等贴心贴肺,凭何说他是逆贼?” “这条老狗,再让他说下去,咱们要给杨狗盯上了。” “撵走他!” 第(2/3)页